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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红泛泪的双眸,和成风临死前哮喘痉挛的样子一模一样,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愧疚。

他把那个少年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云淡风轻地说,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玩玩,你不要在意。

然后成雷改了名字,改成了成风。

成雷说,哥哥死在了十八岁,我要替哥哥活下去。

海浪拍岸声越来越大,像冲锋的队伍,鼓噪着,呐喊着。暮迟的视线从无尽的苍穹转移到不远处的海边,天空依旧漆黑一片,又阴又凉,只有旁边人是四周唯一的火源。

是火源,照亮了他灰暗人生中所有的色彩。

“有烟吗?”他问靖禹。

“嗯?车里好像有。”

靖禹俯下身在车里翻了翻,翻出一盒爆珠香烟,薄荷味的。

爆珠咬开满嘴的薄荷,在阴冷的夏夜更显阴凉,暮迟把烟雾闷在嘴里,扭过靖禹的头,将他的头往下压,渡过舌头,让气味灌满靖禹的口腔。

“薄荷味有些凉。”

靖禹一把搂过他的腰,“我怀里暖。”

于是他们在无人的海岸边做爱,酣畅淋漓,累了回到车上睡觉,直到天边慢慢亮起来。

漆黑变成墨蓝,墨蓝变成橙黄,一圈金色的毛边慢慢升起。

暮迟的眼睫动了动,从靖禹的怀里起身。

“嗯?”

“你看那里。”

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三个帆船一样的东西,静静地飘着,随后巨响传来,三座庞然大物涌出水面,掀起一阵阵帘幕。在金黄的朝阳的映照下,像是从天边架起三座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