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字,第一行字刻下后被刻刀划掉,风吹雨淋字迹已经模糊,隐约可见“希望暮迟永远陪”,第二行字尚且清晰——希望暮迟永恒自由。
落款是成风。
靖禹静默了片刻,两指夹紧那块木板,轻轻踮脚,用力一扯,雨水哗啦从树上倾泻成瀑布。
回到b市后,靖禹先去了总部,到达顶楼办公室后,将那份签了母亲名字的股权转让书锁进保险柜。
想了想,又从公文包掏出那块木牌,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很久,放在了股权转让书下面。
回到家后,暮迟在书桌前备课。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来,“今天回来这么早?”
靖禹进门,走到暮迟身后,俯下身,头搁在他细软的头发上,眼睛看向电脑屏幕的课件,低声道,“今天事情不忙。”
他闭了闭眼,道,“暮迟,你有没有爬过山?”
“嗯?为什么问这个?”
“下周末集团团建,要去郊外爬山,有没有兴趣一起?”靖禹随口胡诌。
“不了,下下周就要去伦敦,很多东西要准备。”
“那……你都爬过什么山?”
暮迟托腮想了想,道,“普陀山?五华山?”
他的身躯猛地僵硬。
他声音艰涩,“五……华山?自己去的吗?”
“不是”,暮迟垂眸,“和一位故人。”
和一位故人?他在许愿树上来回扫视,成风的牌子附近并没有暮迟挂的牌子。
他佯装轻松道,“我小时候去过五华山,我记得半山腰的大雄宝殿旁有一棵千年古树,很高很粗,我还在上面许过愿,据说很灵,你有没有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