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沿着书架走。突然,目光锁定最上面第三格架子里的一个小盒子,古铜色木盒,精致小巧,在一摞摞书中间并不是很显眼,甚至可以说隐蔽。
他忍不住拿出来,实木传来的触感很是细腻,一看就觉得里面应该是很重要的珍藏。
靖禹拧开盒子上的铁扣,陈旧感扑面而来——是一把钥匙。
他仔细观察着钥匙边缘,猜想这有可能是哪个位置的钥匙,居然要单独存放在这么精巧的小盒子里。
靖禹忍不住心中好奇,拿着这把钥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仔细查探带锁眼的容器。
从床头柜走到衣柜,从衣柜走到橱柜,最后又从橱柜走了回来,会不会是书桌下面的抽屉?
书桌很大,黑色实木材质,靠着窗,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台笔记本,几本书本,一盏墨绿色台灯,还有一个花瓶,插着几枝含苞待放的兰花,清姿秀丽,玲珑洁雅。
他坐在书桌前的木椅上,看着书桌下的抽屉柜。
第一个和第二个一抽就开,只有第三个,打不开。
鬼使神差般,他把手里的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嗒一声,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有一叠票据和几份文件,最上面的倒像是机票。他蹲下身去细看,却猛然愣住了。
是去年从北京飞往伦敦的机票,下面附着几张英文文件,是学术会议的参会邀请。
他又往下翻了翻,机票一共十四张,七趟往返,也就是说,分开后的这八年,几乎每年,暮迟都会往返一次伦敦。
有的是会议邀请,有的是参展通知,有的是颁奖典礼。最后一套,靖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和最后一套机票放在一起的,竟是英国1艺术学院的硕士录取通知书。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入学?这不是你理想中的第一志愿吗?他还记得暮迟说过,已经靠约稿快把学费攒够了,到时候一定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