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天就让管家把人辞退了,季长宁再也没在家里看过那位女孩。
季长宁觉得这是小事,问他说:“你至于吗,这么小气,那杯子都这么旧了。”
沈逸尘瞥他一眼,“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我迟早被气死。”
也就只有季长宁能让他面对面跟你讲道理,别的人他可没这个兴致,也不想容忍一次二次的犯错。
其实他也不想纵容季长宁,这人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喜欢跟着他对着干,但他又舍不得朝他发火,季长宁是个胆小鬼,外强中干,明明是他自己点的火,真发怒了他又害怕,用那种“干嘛啊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真生气了”的委屈眼神看他。
“惯的你!”沈逸尘去外边平息怒火了,他挺怕哪天忍不住把季长宁揍一顿。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摩擦是在所难免的,理由千奇百态,几乎每一次都是沈逸尘摔门而出,让季长宁自己留在家里,沈逸尘会有一阵子不回家,等他气消了,或是季长宁认错,大多数都是邀请对方吃一顿饭,如果愿意去那就是和好了。
这一次也是,季长宁在外面受了气,回家看见沈逸尘就没好脸色,把人惹生气了,导致沈逸尘又要出门散火。
季长宁从门后慢慢滑下去蹲在地上,他知道他在迁怒,但他控制不了。
这不关沈逸尘的事,真要说的话他还得感谢沈逸尘,多亏了他的钱,叔叔的移植手术做的很成功,但谁也预料不到以后的事,秋冬换季的时候叔叔得了感冒,到了医院诊断说是肺炎,从那之后叔叔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在icu住了一个月。
最后的签署放弃治疗还是季长宁决定的,医药费由他负责,家里人的意思是能活就活着,但医生说已经没有康复希望了,叔叔瘦得不成人形,季长宁看着他全身插满管子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不忍心他继续受罪,他们把人带回了老家,拔下呼吸机不到五分钟,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