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熬人的沉默中,只有毫不知情的唐清接了句:“不是咱们的人自己查出来的,听说是死者的家属指认的里面那位有买凶杀人的可能。”
“那还真是言论自由了。”闻海利落地敲定了结论——“蠢货。”
可能是冯婵婷提前预知了大祸将至,想学之前的柏云旗一样用命做筹码赌把大的,也不清楚这位和素未谋面的柏云旗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正经是死到临头都不忘拉下去垫背。但柏云旗之所以敢玩这么大,不仅是因为他不怕死也不怕输,最重要的是料准就算柏康有想要他死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让他死在更棘手的冯婵婷前面,不然到时候他自己蹬了腿,剩下正房和大女儿,三个女人一台戏闹得翻天覆地,他这么多年打拼出的江山八成就真得随他一起化成飞灰了。
冯婵婷死前这最后一招臭棋落了子,彻底把她生前留下的“势力”逼的没了可以苟延残喘、养精蓄锐的余地,疯狗一样咬了柏云旗这一口,无论他人中没中招,她和柏康的情分是彻底给咬断了,只要柏康还没得老年痴呆还有劲再折腾一回,必然是要开始赶尽杀绝了。
不过听柏云旗说的那些事,冯婵婷倒也是个狠角色,能在柏康身边蛰伏多年的双商不该是会做出这种烂招。更可能的,兴许是以为自己能和柏云旗一样死里逃生就没来及安排好身后事,刚闭眼猪队友就来了把“神助攻”。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闻海饶有兴味地盯着监视屏,原本阴沉的目光里多了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他倒是挺期待柏云旗在这堆破事里还留了什么后招,到底能玩多大。
一直观察着闻海表情的柴凡文咽了口唾沫,碰了下他的胳膊肘,问:“哎,你什么想法?”
闻海老神在在:“柏云旗说得没错,谁最想杀死者不重要,毕竟是条人命,想杀和敢杀不是一回事,而且敢杀,还能保证计划足够周全,自己不会被反咬一口,就算被警方怀疑,也查不出东西。”
柴凡文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你觉得谁最敢杀冯婵婷还能做到这种地步?”
“谁?”闻海极轻地笑了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