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旗用尽全力抱着他,轻轻喊了声“闻海”。
闻海轻轻揪着他的头发:“嗯,我在。”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闻海喟叹, “你可算回来了。”
灰色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发霉的咸菜, 两人乱七八糟地跌进了浴室。闻海被摁在浴缸里, 挣扎摸索着打开了热水按钮, 电热水器的水温刚好, 冒着腾腾的热气, 柏云旗没脱干净的衣服贴在了身上,透出利落的线条。
“差不多行了,祖宗。”闻海嗓音有些哑了,抱着还不住点火的柏云旗,两人都侧躺着挤在浴缸里, 简直有点合葬的意思, “你这约炮呢非要一次尽兴……别咬, 哎!”
柏云旗难得食髓知味了几次就被打包扔出去两年,现在挂在心尖上的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身边,身为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能忍住,可以说不是人了。
……好像还真有一个能忍住的。
他对那句“你明早要赶飞机”还记忆犹新。
他不太乐意的贴着闻海躺了下去,伸手关上水龙头,寻求精神抚慰似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塞,嘴唇无意间碰到了闻海左脸颊上的伤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过去,心疼地说:“您不是说伤得不重吗?”
闻海的脸一年前在一次抓捕中被刀划伤了,不仅是脸,别的地方也伤了几处,但肚子胳膊这些地方穿个衣服遮住就是自己的事了,脸面这东西就和人的家门口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都捎带着看上一眼,嘴角一块来历不明的淤青都能让人风言风语传个半天,一条五六厘米的伤疤就等同于“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