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就怕了?”柴凡文挑眉,“看不出你还是个妻管严。”
可能是“妻管严”这个词中的某一个字微妙地取悦了闻海,让他突然想和柴凡文“一般见识”那么一下,从上到下扫了那人一圈,似乎是无关痛痒地问了句:“结个婚你胖了几斤?”
“……”
两人走到刚刚那个货车司机坐着的位置,路旁有一些杂乱的枯草和干硬的树枝,闻海已经走出去了几米,发觉不对又退了回来,发现有几根树枝是被硬生生折断的,周围的杂草也和别的地方倒下的方向不同。
“手电。”闻海凑过去,“证物袋给我一个。”
等闻海把带血的草和树枝封起来后,柴凡文指指上方,“看血迹的方向像是在上面,我刚刚看了一下,有一些草也被压平了,用不用……”
“不行。”闻海摇头,“太黑了。人太多可能会惊动一些人,人少了又不安全。”
柴凡文:“那先回去?”
“先回去。”闻海收起证据袋,“再去问问那两个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月亮又挂上了正上空。值夜班唐清和小丰在负责做笔录,柴凡文新婚燕尔,家里来了三四个电话过来催,一早没了影子。小区关了大门,饥肠辘辘的闻海只能把车停到街口的一个公共停车位上,形影单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刚下完雨的空气裹着恼人的潮湿,明明是人间四月天,居然还带着冬末初春的凉意。
这边路灯坏了几盏,市政一直拖着没修,黑灯瞎火中一辆摩托车碾着盲人道横冲直撞过来,因为疲惫和饥饿,闻海反应迟钝了许多,浑浑噩噩的大脑还没来及发出指令,一车一人就擦着边完成了亲密接触,闻海闪身躲进了身旁的绿化带,那边是人仰车翻,幸亏那位在人行道作死时没忘戴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