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后,从昨天到现在都死气沉沉的闻海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整个人笑得精神病发作一般蹲在马路牙子上,好不容易笑完了,他抬头和还抱着炸弹的柏云旗对视一眼,低下头又笑得喘不过气,刚点燃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安生没多久的胃又跟着他一起抽疯,闻海边笑边痛苦地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在间隙中挤出一句:“你明明都听到了,再问我一遍干什么?”
柏云旗大气不敢喘地盯着闻海,结结巴巴地问:“我、我……那……”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险些一口气噎回去,千难万险地找回声音,压抑着音调说道:“您这是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意思吗?”
“……”闻海捡起滚在地上的烟掐灭攥在手里,“不是,这个行为在我这个年纪一般叫‘处对象’。”
他话音刚落,柏云旗站不稳似的原地晃了几下,跟着闻海一起蹲在了马路边,头埋在膝盖上,说不清是哭是笑,总之肩膀一直在抖,抖着抖着身子一斜,靠着闻海倒了下去,两人差点一起摔进旁边的树坑里。
“干什么呢?”闻海接住柏云旗,双手环过他的腰把人捞了起来,不甚在意地扫了眼因为这串动静引来的一帮悄悄围观的吃瓜群众,抬手在柏云旗背后拍了一下,“哎,病了去挂号,跟我这儿装死没用。”
柏云旗只顾笑:“现在把我推太平间都值了。”
“……”闻海被这远大的人生目标震惊了片刻,目光复杂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别瞎说,现在别给我提什么死不死的。”
柏云旗看样子又想说“对不起”,第一个字刚做了个口型硬生生憋住了,卖乖地扯出一个笑,问道:“您准备回去吗?”
闻海摇头:“我去单位,请半天假就够不是东西了,不能把活都丢给柴凡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