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闻海右手捂着左手手掌,血不断从他指缝里渗出来——他这次的确冲动了,没搞清对方带了多少凶器,连配枪都没申请,就直接追上来逮人——幸好没伤到别的刑警,伤了自己也是真活该。
暗骂了一句“他妈的”,他气喘吁吁地退了几步,贴着墙坐了下去,直到屁股挨到冰凉的地面,用力过猛的肌肉酸痛才回到了他的感知里,左手不断冒出的鲜血也把迟来的痛觉塞进他的大脑,这么多天都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有一瞬间他竟然在痛觉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睡意。
听到女人尖叫的柴凡文被吓得魂飞魄散,带着一群人跑过来先看见一滩血和垂头坐在地上的闻海,腿差点软了,哆嗦着问:“闻子!闻子你、你没……”
“快死了。”闻海低着头幽幽地说,“现挖坑现埋吧。”
柴凡文白白浪费了几秒感情,痛骂道:“去你妈的!你就不能少作几次死!没事你躺那儿装什么装?!赶紧给我去包扎!”
“怪不得都说患难见真情,原来柴哥你这么爱我。”闻海轻笑,瞅了眼还面如土色站在那里的男人,忍不住说:“这位同志,你老婆晕血昏过去了,能先把她扶起来吗?”
“……”
几个新来的实习生平日里看见的闻海一直是对谁都爱答不理没睡醒的样子,这短短几分钟见识了此人从杀气冲天到慈眉善目转换的全过程,被这喜怒无常的“变脸”搞得相当茫然,而老警员们对此十分习惯,小丰凑过去说:“闻哥,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吧,别感染了。”
闻海眼看着快失血过多了,还不忘作死,不在意道:“我自己……”
“自己什么自己,滚去医院!”柴凡文把车钥匙丢给小丰,“把人押着消毒包扎完再放出来,敢让他偷跑了下周夜班我安排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闻海不紧不慢地接话:“小丰你可想好了,你是想得罪他还是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