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干这档无理取闹的闹剧的若是别人,早给他踹到九霄云外去忏悔,哪容得她如此撒泼放肆。
但是面对莫心荷这个小东西,他的心可就是一点也硬不起来,反倒认为她的无理取闹很逗人、很可爱,而且他好心疼她是否跌疼、跌伤,一颗心和一大个人早已飞奔至她身边,蹲下去陪伴俏佳人。
面对她梨花带雨的花容,新的难题又油然而生——上一回她哭的时候,他愈说话她就哭得愈凶;现在,如果他又开口说话,她是不是又会哭个不停?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默默的守侯着她,直到她的泪自动止住,他又做不到。到底该怎么办呢?
莫心荷见他动也不动,又不发一言,好像无动于衷一样,更加生气,连声大骂:
“你走开啦——讨厌——我不要看到你啦——”
她话正吼得痛快,他已应声起身,准备远离她身边,她见苗头不对,赶紧抓住他的裤管,仰脸噙泪怒瞪他,“你敢走!”
夏侯鹰无辜的回道:“你不是讨厌我,要我走吗?”
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愿,尤其她那一句句讨厌他,是多么伤他的心,但为了能止住她的泪,一切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这个笨男人!莫心荷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呆,不准走啦!你最讨厌了!哇——”说着又哭了起来,抓住他裤管的手倒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夏侯鹰这下子真的伤透脑筋了,他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这可怎么办?似乎他怎么做都会惹她哭,真是糟糕。就算在决定美国下任总统人选时,他也不曾感到如此棘手过。
最后,他投降了,重新蹲下去,用同样的老方法,开口问道:“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哭?”
迎着他那一脸无辜,莫心荷心情好转许多,哽咽的说:“我听绛月哥哥说,红门有个“红叶题诗”的传统,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我就不哭!”
“真的?”那下次你又哭的时候,我又该说什么?他本想一并问,又怕节外生枝,因此硬是吞回肚子去,先解决眼前的“水难”才是当务之急。
““红叶题诗”是给红门中,身分阶级不足以和门主直接接触的门人,向门主直接投诉或请愿的管道。”
“就像中国古代,一般老百姓趁着皇帝出巡,拦路请愿一样?”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不过,不必像古人那样经过各种皮肉折磨,只要在枫叶上写上想投诉或请愿的事,放入红河中一条流向议事堂大厅的支流里就可以了。这就是“红叶题诗”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莫心荷连连点头,“和我们学校的“红叶为媒”传说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嘛!”
“红叶为媒传说?就是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传说?那个让你放了一堆枫叶在河中的传说?”夏侯鹰回忆道。
“是没错,可是有一点我要郑重声明!”莫心荷心虚的大声嚷嚷,“红叶为媒虽是许愿要和心上人共给连理的传说,可是我那时可没有那样想,只是许愿想再和你见面而已,绝对没有说要嫁给你哦,你不要乱想——”连珠炮似的嚷了大半天之后,莫心荷终于领教到“大嘴巴”的定义为何。
“我真的不理你了啦!你最讨厌了——”她嘴里确实是这么嚷嚷没错,只不过她的身体很不合理的猛力往夏侯鹰怀里帖,粉拳在他的胸膛上又捶又打,活脱是赖定了的赖皮样。
夏侯鹰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杵,佳人的主动投怀送抱早战胜所有的矛盾与不合理,他默默的、小心温柔的呵宠着臂弯里的小宝贝,唇边挂着满足疼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