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淅川看着他,手里的筷子也无意识中握得很紧,开口的话仍旧平淡,“怎么了?”
“我能不喝了吗?”高柏元勾起嘴角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酒瓶,心里微微几下悸动,他的确迫切地想听见李淅川的回答。
“喝吧。”李淅川移开了视线,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饭,桌下的手轻轻摸了摸肚子,可能小东西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此刻也不安地随着李淅川的情绪动个不停。
高柏元的眼神暗淡下来,嘴角的笑意不减,伸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现在喝的确好喝。”
“嗯。”李淅川放下手里的筷子,站在桌前停顿两秒,“你慢慢吃吧。”
“淅川不愿意陪我待会吗?”高柏元放下杯子,嗓音有些沙哑,慵懒中带着种祈求。
李淅川脚下步子一滞,颈间突然靠近的温度裹挟着淡淡的酒气,身后人呼吸的热流毫无顾忌地接触到他的皮肤,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知觉。
他本能地往前两步想躲开身后人的纠缠,高柏元却一把把人抱紧了,双臂蛮横地把人圈在怀里。他把头埋进李淅川后颈,久久地站着没动。
“放开我。”李淅川垂头努力地想解开勒在自己腰间的手,莫名急得带了种哭腔。
只有这一次了,他没有机会了。
盘结在心里十几年的仇恨,早就和他融为一体了。带着恨生活,总比没有盼头要好。
此刻高柏元带来的桎梏就好像他心上那道无形的枷锁在逐渐收紧,遏制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就像是溺水的人,他急得想谋求最后一抹生机。
是迫切也是种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