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点伤口不值一提,冯路易还是坚持要检查下,他拗不过,只能被乖乖抱着坐在课桌边,把裤子卷至膝盖以上。
不凑巧,擦伤的地方正好挨着那块月牙形的红色胎记,迟曜看到,面前的人睫毛扑簌颤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有些痒,想挠又怕撕痛伤口,正如他们二人的关系,想突破暧昧的界限,又怕触及表皮下的血肉淋漓。
迟曜蜷起手指,抓住桌沿,莫名紧张,明明只是查看伤口,他却觉得对方的目光胶着拉丝,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舔舐柔软的月亮。
迟曜都想好了拒绝的言辞,冯路易的亲吻却没落下来,他拿出湿巾,仔细地清理伤口,“迟哥,你的胎记颜色好像变淡了。”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迟曜低头看了一眼,“胎记变淡也很正常啊。”
冯路易却认真道,“我记得很清楚。”
这个胎记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就算褪色消失,带给他的悸动也难以磨灭。
是诱惑他第一次和迟曜进行亲密接触的印记,也是一条包容他欲望的缝隙。
在此之前,他只做过无数个潮湿的梦。
尽管当时熟睡的迟曜毫无察觉。
现在也仍然不知情。
他想自己应该道个歉,虽然已经很迟。
迟曜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见他动作温柔,欲言又止,还以为要等到期待的告白了。
“你是不是还喜欢——”
“对不起。”
双方同时下定决心开口,两句毫无联系的话却像一问一答。
迟曜愣住了,接着脸颊因为羞恼而通红。
话都没说完就被拒绝,未必太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