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既不是哪个朋友,当然更不是什么债主,而是刚刚还被他挂在嘴边的沈栖。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唐衍一手撑着门框,把人挡在外面,压着嗓子问他:“你怎么来了啊!”
他倒不是不乐意把沈栖放进来,也不可能想这么做,这儿又不是他的家,他做的哪门子主?
单纯只是见好友这么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怕对方头脑发热做出点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必须给人先打个预防针。
而唐衍猜得没错,沈栖跑来这里,的确是一时冲动下做出的决定。他车子本来已经往自己公寓的方向开了,等一个红绿灯时脑子里不知怎么又冒出在停车场时谭晓磊说的那番话。
然后他就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见顾砚,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让代价调头车头驶向了这里。
可唐衍问他为什么会来,他又无法说出口。说什么呢,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或者说因为想顾砚、想见顾砚?
索性什么也不说,伸手把唐衍拨到一边。唐衍本来也不是真要拦他,很自觉的退开身,嗓子仍压得很低: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不放心,那你既然自己来了,我就走了。”
“你……把握机会,好好说话,”他不放心的反复叮嘱,“千万别冲动,别乱说话,听见没有?”
沈栖朝他点了下头。“那我真走了,你千万千万别胡来!”说完这句就把手里的毛巾丢给沈栖,自己换好鞋子,开溜了。——好兄弟就是要给小情侣创造机会,绝不做讨人厌的电灯泡。
毛巾出水太久已经冷了,沈栖把它攥在手里,站在玄关处,瞥一眼被唐衍甩上的铁门,再朝客厅方向瞥一眼,脚步踟蹰着,想进又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