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沈栖的目光又落在了顾砚身上,后者似有所感,偏头回扫一眼,眼神是冷漠的、毫无温度的。
这个眼神似一把锋利的刀刃,顷刻间将沈栖割得体无完肤,他心里血流如注潮湿一片。
怎么会这样呢,就好像刚才那个会替他挡酒、会对着他说笑的顾砚是他臆想出来的,是一个轻轻触碰就碎了的美梦。
为什么。凭什么。
聚会结束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就连那几个口口声声说后半夜要去赶飞机的人也没按捺住。
唯一滴酒没沾的人就是沈栖,做游戏惩罚时的那杯酒是顾砚替他喝的。
他于是落在最后一个,看着开车的人叫了代驾离开、又看着赶去机场火车站的人拦了的士汇进车流里。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每一次社团聚餐,沈栖也是这样任劳任怨的将每个人弄进出租车里,又打电话通知各自的室友到校门口领人。
那时可比现在难搞的多,因为当时大伙儿还是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喝起来心里没个数,非要尽兴了才罢休。
偏偏酒品都不怎么好,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洋相百出,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他们,怕给吐车里。
而顾砚往往是那个被灌酒灌得最厉害的人,因为沈栖没喝的那份都要落进他肚子里。
但顾砚很乖,他喝多了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寸步不离的跟着沈栖,沈栖一趟一趟把人扶进车里,他便一趟一趟跟着走进走出,不闹也不说话,就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