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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辰,你死了?”

白脸试探着张开眼睑,用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他:“是勒格朗先生啊,您大清早私闯民宅,不会真是来偷钱的吧?”

“我比较想知道,你凌晨变装躲在厕所里,不会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宗教仪式吧?”

余辰没有回答:“帮我拿一下床上的浴衣,谢谢。”

路易拿起他昨天刚认识的那件蓝白条睡衣,往卫生间走去。余辰忙道:“不是这件,是那件银灰色法兰绒的长袍。”

路易外头看了半天,才勉强从卷成团块的被子、靠垫、内衣中间分辨出他所说的长跑的影子,费力地把床品一件件拆开,解救出被困的浴衣,送到他手上。

余辰伸出条光裸的胳膊,接过浴袍,啪地合上了盥洗室门。

门一关,靠近浴室的地方的玫瑰香气就淡了下来。路易吸吸鼻子,顺手把被子铺好,自己拉了张扶手椅坐下等他出来。

孰料余辰这一关门,过去足足二十分钟还没出来。路易突然生出几分忧心:这位不会是被热气熏晕了吧?

他连忙破门而入,却见余辰继续戴着面膜,头上包着毛巾,披着浴袍坐在马桶上,往两条腿上涂身体乳。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也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过来。

路易面无表情道:“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干这么色、情的事?”

余辰愕然道:“我做什么了?”

路易嗤了一声,哐地关上门,顺便把阳台门也锁好,逃回家观看面团的发酵程度。等他把面团拉长切好条,放进陶盆里准备第三次发酵,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别扭劲才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