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桐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就顺着男人的话说了,“嗯。有点晕车了。”
“早说了让爸爸去接你,哎,非要自己打车来。”
……
父子俩聊了会儿,那边便提示登机了。
贺秋桐的行李是已经打包好托运了,背着个小包就去了。
检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有了白发的贺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喊了声,“爸——再见!”
其实他最想看见的是沈潮,想看沈老师最后一面。
今晚等沈潮回家看到桌子上的告别信应该会以为是他的恶作剧吧,沈老师大概不会相信他纸上的说辞,他会打那个被自己拔下来的电话卡。
然后,沈潮会逐渐发现是真的找不到自己了。
呵,你可真是个软弱的懦夫,毫无责任感的小人。贺秋桐在心底骂自己,指甲刺进掌心里,尖锐的疼直击大脑皮层的神经。
他本来想在离别信的最结尾写——‘沈先生可以等我两年吗?我会长成与您并肩的高度,再单膝下跪为您献上一束玫瑰花’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写,只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个停顿许久的黑色墨点。
——
沈潮其实还没发觉贺秋桐的离开,只是开车在路上时,明明以往都全身心在路况上的他居然分心,看了一眼晴天碧空划过的一架飞机。
他原本专门预留了一个下午出来陪桐桐纹身,他也希望留给小男友一个惊喜。
他在地图app上搜到了在家里那把伞上看到的粉色纹身logo,顺势找到了那家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