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远没觉得祁冬青在和春堂门口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刺耳的,如果那就叫冒犯了他家人,那钟知停平日里明里暗里收到的都叫刀子了。更何况,他和钟知停算不上一般认知里的家人。
祁冬青受到的家教应该是相当好的,即便是这点程度就忙着自我检讨,未免有些太过可爱了。下一秒,更要命的语音来了。
“我们新交的朋友……还作数吗?”
祁冬青完全可以用文字避免未知的尴尬,可他好像根本没想掩饰自己的慌乱。这种带点犹豫却又不得不说出口的试探,让钟怀远很没有办法。
平时跟自己聊天小心翼翼地像在走钢丝的猫,一句话五个字都恨不得翻字典的谨慎早就溢出屏幕了,这会儿突然变成了只顾横冲直撞的傻狗。
他不知道祁冬青到底有什么能耐,能用每一个停顿成功让他说不出拒绝。
约克夏还蹭着他的手玩,钟怀远只能单手回消息安抚屏幕那边可怜巴巴的小狗:“作数。”
对方快速回了一个猫猫疯狂打call的表情包过来,又立刻打字回复:“钟学长,我太开心了!”
钟怀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称呼有点生硬:“不用叫得这么客气。”
祁冬青秒回了一句:“那我可以怎么称呼你?”
“随便。”钟怀远这么回复,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是很在意称呼这件事,尽管它象征着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度。
很快,祁冬青就回复了一条八秒的语音。钟怀远在冲热水的时候点了外放,前面漫长的六秒沉默里是一快一慢两种呼吸的频率,而最后两秒是两个字外加热水溢出洒在水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