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一晚他罕见回答了我的问题,过去几天都是我一问他就转换话题,我在他的柔情蜜意当中安心睡去,殊不知之后自己会有多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因为即使那天我不睡,大概也会被他用什么别的方法塞进那个山岩后的暗门里。
我哭着,拼命流泪,却说不出话,大概他给我注射了什么麻醉剂。他缓慢细致地用绳子把我绑在一张椅子上,很轻柔,生怕弄痛了我,明知道我已毫无感觉。
他和我一样在流泪,却依旧恬淡地笑。
“不用担心,这种药剂的药效只能持续十个小时左右。你的意识将会保持清醒,你能看到听到一切,亲爱的,绳子是活结,等你能动了就可以自行解开。”
他的音色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不像话。他又拿出一个棕黄色的牛皮笔记本放在我的腿上,说:“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着一切。”
我努力想发出声音,但却失败。
“你的眼神又在问我问题了,我想要干什么?”他盈盈一笑,抚摸我的脸:“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爱。我想,现在时刻已经到了。”
他突然哽咽起来,眼泪汹涌而下。
“你不要害怕。”他与我额头相触,滚烫的眼泪滴在我的脸颊上,带有灼人的温度。
“因为一切都会过去,你会忘了我,所有人都会忘了我,我不是消失,我是解脱,我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或是一阵风,或是一道月光,或是你衣摆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我将看顾你们,护佑你们,永无休止地爱你们。”
他再次吻上我,深沉而缠绵,饱含不舍,炽热的气息缠裹着我,不放过我。这个吻足足有一分钟,可我却无法回应,只能尽所有的力气来记住他唇瓣的柔软与舌尖的味道。
他又笑了,泪痕在夜色下如两道细细的银河。
深深看了我一眼,他起身离开,走出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