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片

他噔噔噔上楼冲澡换衣服,扔下一句完全没威胁力的话,“你给我等着。”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谢韵第一次喝可乐,绵密的气泡刺激着味蕾,激地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嗯,”谢祁延点头,“三四岁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读书也都一起。”

“这孩子性格不错。”谢韵点评道,找到遥控器上的音量键,调高——

“哦,天哪,卡尔要把它送去收容所,你却把它带回家……”

熟悉的古早译制腔,谢祁延看向屏幕,右下角的《忠犬八公的故事》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接过遥控器,行云流水地换到体育频道。

谢韵一头雾水:“怎么了?”

“这电影看不得。”谢祁延心有余悸,还好自己反应快,这要是播到后面教授去世,谢韵跟着哭,他还不得吐死?

他耐心解释,“悲剧片,看了会影响您的心情。”

谢祁延决定列个禁片片单,像《忠犬八公的故事》这种催泪大片,必须排榜首。

可仔细一想,这也并非长久之计,人有悲欢离合,不看悲剧片这事儿能控制,但谢韵总不会一辈子遇不到点伤心事吧?

“你一伤心难过我就吐这事,有没有解决办法?”谢祁延往楼上看了一眼,确定钟北还没出来才开口问。

谢韵点点头:“有啊。”

“怎么解决?”

谢韵微微一笑,“找到老裴家的祖坟。”

“……”

谢祁延崩溃地仰天长叹,这叫哪门子有办法啊?!裴衍甚至都不存在!!

谢韵:“我会控制情绪的。”

“嗯。”

“裴衍的祖坟我也会努力找。”

“好。”谢祁延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应道。

谢韵知道自己成了谢祁延的麻烦,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朔方道人帮忙留下这一丝神识究竟是对是错。

可她又不敢细想,毕竟这一旦勾起伤心事遭殃的还是谢祁延,这不,现在立马有情绪波动的苗头,意识到这点,她赶紧去拿了盒荔枝来吃。

谢祁延听到翕动声,撩起眼皮往旁边瞥了一眼,“吃独食不太好吧?曾外高祖母?”

“给你,都给你。”谢韵把整盒都塞到了他递过来的手上。

钟北下楼看到这一幕,白眼猛翻。

啧,臭情侣腻歪死了。

下楼梯的声音惊动了沙发上的人,两双相似的眼齐刷刷看过来。

“咳咳,”钟北不自然地咳嗽,“你让我打听的事打听到了,那个人救护车赶到前人已经没了。”

谢祁延昨天回来的路上让他帮忙打听公交车上的一个中年男乘客下落。

“谢啦。”公交色狼恶有恶报,也省得谢祁延报警,这种事量刑轻,抓进去没两天又放出来继续作恶,前天晚上也算老天有眼。

钟北:“认识啊?”

“不认识,好奇而已。”

钟北才不信,但当着谢韵的面也懒的戳穿他的鬼话。

体育频道正在回放昨晚的南美联赛,谢韵初来乍到,对任何事都抱有莫大的兴趣。

谢祁延跟她科普足球比赛的规则,碰到诸如越位这种难理解的问题,还专门去取了纸和笔画了图讲解。

孤家寡人钟北被晾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想,谢大少完了,才一天就被吃得死死的,以后岂还得了?

不想在这儿被塞狗粮,钟北找了个由头提前撤了,出门时不小心和来送货的快递员撞在一起,他眼疾手快扶正那摞在一起的三层盒子,“不好意思啊。”

与此同时,也瞥见了快递单上的商品名称——

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