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么如此见外,今日之事只是举手之劳,太子出现在玉暖庄只是意外,我已下令让见过你的锦衣卫封口,此事绝不会外传出去的。”

“真的?那那些官员……”

“太子殿下,您可是皇上御封代政的第一人,他们见到了你连自保都来不及,还怕泄密么。”红衣青年替黄裳男子包扎好伤口,一笑道,“这事凤璟有数,绝对捅不到皇上那。”

有他的话,黄裳男子悬着的心也被红衣青年的温言细语抚慰,终于又重新恢复镇定。

原来北镇抚司进入玉暖庄后搜查后,发现玉暖庄中心楼里的地下室关了太子、朝廷官员、富商一干人等,这些人被五花大绑挨个串联,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幸得这批来地下室搜查的锦衣卫是指挥使原凤璟的亲信,及早地将太子暗中解绑带回,这才免了洋相,没有叫外人知道地下室发生的事情。

但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赵彦之心中顿时盘起一股愤懑的郁气。

“凤璟,那你可有查出那混账是什么来历么?”

“太子说的那人身高不过八丈,穿着玉暖庄的衣服,行为粗鄙面容丑陋?”

“是,此人作恶多端,绝非良善。”

“我命手下仔细盘问了负责看门的府吏,并没有见过此人出入,想来是有人故意混进了庄园,这才让太子受到这些委屈。”红衣青年放下伤药和纱布道。

“那人行事嚣张,胆敢在我头上撒野,必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赵太子想到先前被人胁迫的情形,犹自震怒,“这人日后最后不要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我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是是,太子殿下。”原凤璟在旁边温言笑道:“此人胆敢得罪太子,定是最大恶极,若锦衣卫捉拿到此人,必定把他投入诏狱,好让他知道今日得罪当朝太子的过错。”

诏狱是锦衣卫专设的牢狱,私职拷掠刑讯,里头除了普通审讯工具,更有八十一种酷刑,普通人若是被投入此狱,不死必残。

赵太子这才面色稍霁,“对!合该让这人尝尝诏狱的滋味。”

原凤璟在旁边笑,也跟着点头附和。

他说话不中不伤,温温柔柔地填补了赵太子心中的创伤,太子又忍不住和这红衣青年多叙了一会,等到浓夜渐渐露出熹微,这才又依依惜别。

此处是北镇抚司衙门的角落,常人并不时常经过。原凤璟亲自出门送赵太子上了马车,等到看着车轱辘一扭一扭地碾过青石路,脸上的笑意这才缓缓地敛了敛。

他负手站在北镇抚司衙所里,冷风吹过,捎了他鬓角的发丝也落风轻轻地飘。

“大人。”身后,有人见到太子远离,踏着瓦面,轻轻一个落地,躬身潜伏在草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