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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下脸,舀了一匙药喂到她嘴边:“莫要乱说,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日后有的是机会去游山玩水,快试试这个新方子,看看喝了会不会好一些。”

后来他们看了所谓的神医、医圣、医仙,拜访了巫医、苗医、鬼医,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甚至还试着用了蛊。每次她都说好些了,可是人却越来越虚弱,到后来别说是走路,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只能全靠他照料。

她看着他绞尽脑汁地要给她做好吃的,只希望她多少能咽下一点儿,不由问说:“最近怎么不去说书了,你不是最喜欢说书的吗?”

起先她的身子还没那么差的时候,他偶尔还是会去到当地的茶馆说书补贴家用的,可现在她这副模样,他便半步都不敢离开。

他说:“我更喜欢你,只要能陪着你,就足够了。”

再后来,她便是说句话都断断续续,要歇好几次气,幸而只要她一个眼神,他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一天,他在集市买药材的时候听老人家说,前线有个很是厉害的军医,最擅长的就是治内伤,曾经让好多战场上受重伤的士兵起死回生。

于是隔天他们就踏上了前往前线的路。

他在前面赶着马车,忽然听见车内的人动了动,遂停下车来探头进去问她怎么了。

她微微笑着望向窗外,顺着她的目光,只见得辽辽平原中,一座山峰拔地而起,高耸陡峭,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