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催促,也没有慌乱地解释,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的面容,望着那句“愿意”。毕竟自此一别本就是再难有机会相见,我不愿再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感。
沉默良久,她慢慢抬起头似要开口,但话还未说,却是不住地流泪。这几月来,我从未见过她哭,即便是之前差点掉下山崖,她也只是吓白了脸,仍没心没肺地说笑着。
看着她站在那处,眼里不断溢出泪水,如与父母走散的孩童般无助、悲伤,我心里慌乱如麻,也倍感心疼。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如此。
但,这次我想真正自己选择……
我快步上前,一把拥她入怀。她有些挣扎,我一时不顾失态,收紧手上力道,颇为急切地向她说道:“父亲曾说此次殿试得中状元便允与我一个自主的承诺。”
“我想娶你为妻。决不食言,你可愿信我?”
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有些轻噎。
顷刻,我突觉腰间一紧,接着便是她的轻应。
“好。”
她愿意。
我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和甜蜜,在回去路上还险些踩空石阶摔倒。
眼前是她哭笑不得的面容,鼻尖是她衣间的皂香,耳边是她盈盈的笑声,伴着林间的鸟鸣虫唤,还有我胸中的阵阵心跳,我觉得今日这片山林是格外的灵动美好。
襄儿,等我。
嘉历六年,我一举登科,成了当今炙手可热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