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李应那厮,那便更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李梵清语带不屑。
若潼关外等着李梵清的是李赓,李梵清或许还得掂量掂量,此一去会否有性命之虞;可若是换了李应那□□与脑袋长反了的□□,李梵清倒还真没什么好顾虑了的。
借着难得的晴日,李梵清与独孤哲一路餐风饮露,枕霜卧雪,终抵达了潼关城外。
李梵清此来潼关本就是赴鸿门宴,倒不必她费心思去找李应,李应自己便会上门来寻她。这日,她与独孤哲才入城,便有李应的人前来接应,引了她与独孤哲往城中一座宅院去。
李应一身深紫袍,头束紫金冠,斜坐于主位,瞧着仍是那副慵慵懒懒的纨绔膏粱模样。
他一抬眼,见李梵清踏入堂内,双目也不由一亮。李梵清虽是一身男装,又带着一身风尘,可落在他李应眼里,却觉得李梵清这副打扮也是别有一番风姿,如玉松般刚柔并济。这一刻,李应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李赓那小子会醉心于男色。
“劳承平公主屈尊大驾,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主多多担待。”李应眯了眯双眼,客套道。
李梵清负手而立,却也并未拿正眼瞧他,不过一眼功夫便挪开了目光,开始环视四野:“你拿了裴积玉,总是为着同本宫谈条件的,此刻无需拐弯抹角。”
“本王的心意,公主应该一向明白得很啊。”
“明白什么?”
李应朝身侧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即刻绕到了后堂去。
李应转头望向李梵清的脸,见她昂着下巴,面上摆出一副与裴玦如出一辙的清高,李应心下忍不住生出一股子愠怒来,当即便讽她道:“李如意,一回两回便罢,欲擒故纵的把戏,多了可就没意思了。还是说,你在裴二面前装得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