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什么!”前方带路的狱卒察觉反身回来,手中握着的长刀拍上牢栏,“都他娘的给老子安静,又想吃鞭子了是吧?”
显然这威慑有力,周遭的声音渐弱,狱卒上前对安修竹躬身,点头哈腰,“安大人,这边,您这边请。”
陆婉缓缓松了口气,心里却涌上对陆璋处境的担忧。
又想起临行前傅椋同她所讲,在牢中必会受些皮肉之苦云云的话,难免心痛得厉害,红了眼眶,喉中似塞了团棉花,堵塞得不行。
她迫切想要同爹爹见面,正要往前走,却见挡在身前的安修竹一动不动,她奇怪着,又不敢轻易出声叫狱卒察觉她是女儿身,就轻轻推了一把。
谁曾想,她这没使上多大力的轻轻一推,眼前笔直的,如绿竹般的身影竟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朝旁倒去。
旁边顿时响起狱卒的惊呼,“安大人,您怎么了安大人?来人!快来人!”
陆婉:……
诚然如傅椋所讲,陆璋在刑部里还算是安全。
只是皮肉之苦难免遭了些,身上虽有血迹斑斑的鞭痕,但精神看起来却还算不错。
他一人居一间牢中,里头干草铺得厚实,有桌有烛,还有几本书册和笔墨。
见到陆婉时,他眉头倏地一皱,脸色大变,向她身后张望。
“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
“爹!”声一出口,泣声难掩,陆婉靠着牢栏,眼眶通红,“是我去求了皇后娘娘恩典,她托安大人带我进来的,您,您怎么样/”
“傅皇后?”陆璋眉心微松,有些疑惑色,但满脸仍是不赞同。
傅椋在朝中风评并不好,但无奈傅太师位高权重,又有皇上相护,那一党中苏衍安修竹等人又皆是手握重权,朝中无人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