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拖完地,把东西归置好:“他爷爷是钢铁厂退休的老工人,有医保,能报一部分。不过这种病,好多药都是自费的,林念说他跟几个亲戚借了一部分,后面如果不够,就把他家老房子卖了。还问我认不认识人,能帮他卖房子。”
“不至于,卖了房子爷俩儿露宿街头吗?”戚时雨道,“咱们凑点儿,怎么都够了。”
钟远在柜台里头洗完抹布,摊开晾好,说:“我手头宽裕,有困难随时跟我说。”
贺东笑笑,道:“钟老师是好人,不过用不着你和阿时呢,我先帮衬着吧。关键是不能让孩子这个时候辍学,今天他跟我说,实在不行就不上学了,他去打工也要给爷爷治病。”
“拉倒吧,你告诉他,咱这儿不要高中肄业生。”戚时雨道,“我看他去哪儿找比咱们这儿工资高的地儿打工。”
“行了,别操心了。”贺东拍拍他的肩膀,“赶紧跟你钟老师出去喝一杯,不然钟老师是来找你约会还是来给你打白工?”
“没有的事儿。”钟远穿上大衣,“能亲眼看着戚老板,就算约会。”
贺东听了,笑着道:“行啦行啦,蘑菇不在这儿,用不着这么多狗粮。你俩赶紧走。”
戚时雨穿上外套,和钟远一起出门。他们采纳了贺东的建议,决定去喝一杯,于是也不开车,两人打车去了落吧。
推开落吧的门,昏暗的灯光裹挟着暧昧。他们找了个靠角落的卡座,侍者给他们上了酒和肉类拼盘。晚饭是李阿姨做得皮蛋瘦肉粥和虾饺,两人吃得不多,现在吃点儿小吃正正好。
烈酒总是让人觉得温暖,更何况眼前还坐着一位才貌俱佳的情人。戚时雨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变得迷离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钟远的脸。
“那天在这里遇到你,是我这么多年最幸运的一件事。”戚时雨举起一杯酒,“喝一杯吧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