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也偶尔让甄宓忘记了现实,潜意识里怀着一个奢望……
正因为如此,当她听到丈夫要去齐周家中赴宴时,难免有些紧张。
“夫人,夫人?头巾。”
“嗯?”甄宓回过神来,显然有些茫然。
“你要把我打扮成独眼龙么?”朱广的笑容,永远都那么有感染力。
甄宓这才发现,自己把头巾裹到了丈夫的额前,几乎遮住了左眼。抱歉地笑笑,她利索地替丈夫打扮整齐。
朱广向来不喜欢照镜子,退后两步,张开双臂:“如何?”
甄宓对丈夫从不吝惜赞美,但此刻,她只点了点头,了声“早去早回”。
骑都尉齐周的官邸,位于邺城最繁华的地带,谈不上寸土寸金,但如果不因为他家底殷实,仅凭那点“工资”肯定住不起的。
朱广下车时,他已经在前庭等候了。虽哥俩,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我怎么看着这么生气?”朱广打趣道。
齐周呵呵一笑:“将军要愿意,随时可以将幕府设在此处,传令一声,我即刻就搬。”
“算了吧,你我吃定了,嫂夫人不我惹得起的。”
从前,面对这种调侃,齐士安还要反驳几句,现在早已经习惯了,将身一侧,请朱广上得堂坐定,见酒菜早已经备下。
两人早有了默契,也不须仆人伺候,各自斟了酒,什么话也不必,满饮一杯。
起初些家常,无非关于齐周子女的话题,这家伙很能生,他的幼子就在上个月降世,朱广执意让抱出来看看,顺手将一块“五铢钱”般大小的玉璧塞进孩子的小手心里。
“将军这就见外了,搞得我请客倒像为了让你破费似的。”
朱广一摆手:“你这么才见外,你我什么关系?你儿子便如我儿子一般,以后再不要这种话。”
这话在任何人听来也十分暖乎的,齐周很承情,殷勤劝酒,而且绝口不提公事,只话当年。回忆昔日朱广因剿黄巾有功,得授范阳县尉,初来乍到,齐周对他帮助很多。再到黑山贼犯范阳,两人同生共死,一路走来,患难与共,确实很不容易。
朱广念旧,但并不怀旧,可这会儿也不禁感慨起来。
“想当年,韩文节再加上你我二人,简直就难兄难弟。缺粮的时候,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从郡里求到本地,天天跟孙子似的。”
齐周看他一眼,笑道:“孙子?当时请范阳的大户们来借粮的时候,你那长刀一横,吓得大户们跟孙子似的。那个谁来着?本就他暗中搞鬼,结果你一亮刀,他一口一个‘好商量’,生怕让你一刀两段了。当时我跟文节公都吓得够呛……”
朱广却并不觉得那件得意的事:“那也只一时气愤,作作样子罢了。”
齐周举起耳杯:“但你确实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有些人你杀人如麻屠夫,可有几人知道,因你而活的人,远比因为而死的人多。”
“别人怎么,我还真不在意。”朱广喝了口酒。“英雄也好,屠夫也罢,我只作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齐周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但旋即恢复如常,大笑道:“袁公也不出如此霸气的话啊。”
朱广想起一句名言来:“你觉得这叫霸气?听听这句。”
“洗耳恭听。”“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齐士安听得眉头一皱:“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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