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立在帐外,见耕作的多是老弱与妇人,成年男子仍旧在马背上,心中隐隐不安。
荡寇校尉吴式一路跑过来,马未停稳他已经窜下地,几个大步便到跟前:“子泰,好消息!”
田畴眼中光芒一闪,立即制止了他的话:“别说,我猜猜。”
吴式脸上难掩兴奋,让他这一堵,憋得够呛,到底还是忍着:“行行行,你猜。”
“主公在蓟城击败了公孙瓒?”
“不止!主公攻破了蓟城!公孙瓒已经逃了!”
田畴大喜:“你再说一次?”
“再说十次也是这样!蓟城已破,公孙瓒跑了!”
田子泰激动了,甚至可以说是感动了。冀州军兵临范阳之际,他和吴式就奉朱广之命,秘密来到上谷宁城。目的只有一个,督促难楼起兵响应。但到今天为止,那位乌楼大人仍旧在虚与委蛇,百般推托。
谁说胡人脑子不灵光?难楼就精得很,早在去年他就拍胸脯保证,但凡朱将军北上,乌丸人愿为先锋!还说什么,刘使君昔日待乌丸人不薄,如我爷娘一般,朱将军既是他的继承人,那没说的,我上谷乌丸拼死效忠!
可等到战斗打响,田畴吴式如此高级别的朱广部下亲自到他部中相邀,他却耍起了心眼,使出各种借口迟迟不肯发兵。
“这下好了!难楼想必也收到了消息,这回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吴式将腰间佩刀一拍,狞笑起来。
田畴淡淡一笑:“不必了。”
“不必?怎么个意思?”
“你去见难楼,就说朱将军来了命令,要我们立即回去。”
“那,出兵的事?”
“不提。”
吴式什么脑子?立即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直奔难楼的营地去。田畴径直回到自己所居的帐中,吩咐亲随们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