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慕容?是不是后来创立燕国那个慕容氏?姑苏慕容复的祖先?他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
既然是魁头父亲的旧部,又离弹汗山王庭这么近,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罢,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你,走?”
“我今时不比往日,现在作官了,得听上头的命令,不象原来。”朱广比划着他们当日决战的架势。
魁头大笑。
当晚,便留他在帐中款待,比手划脚说些旧事。魁头虽是个胡儿,但坦荡磊落,又受过汉家影响,尽管语言不通,但却说得欢喜。
散席后,也就不用回慕容的营地,直接留宿在魁头营中。
次日,那中部慕容带着人来拜见,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当着朱广的面表示,若真能重开互市,便接受刘虞的讲和,不再进犯幽州地界。
至此,使命算是完成了,朱广便提出要返回幽州。慕容听说,便提议今晚在他营地设宴,为并州狼送行。
这是人之常情,自然不便拒绝。
这次出塞为使,虽说有些波折,但总算得到了鲜卑王的亲口承诺,也算不辱使命。
眼下,该是五月了吧?时间还过得真快,眨眼之间,自己穿越到汉末已经快六年。
六年的时间,其他穿越众只怕已经混得风生水起,要么身居高位,要么割据一方,最不济,也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自己呢,还在给人打工,找谁说理去?
夜幕降临,火光点点。
白天明明热得想光膀子,这会儿又感觉寒气逼人。朱广踏出帐篷的时候一抬头,那天幕上一轮满月,皎洁的月光遍洒草原,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
不知道,她还好吗?
自己一走,必须惹她牵肠挂肚,茶饭不思。不用想像,怕也知道她定是时常倚门而望,期盼自己哪一天能回去。可谁也没奈何,生在这乱世,很多事情没得选择。
我本不是你真正的儿子,但你舐犊之情却没有半分虚假。你以柔弱之躯替我挡鞭的身影,在我“生病”时忧虑的表情,还有送我远行时难过的眼神,都深深烙印在我心中。
阿母,勿以我为念,请依时加衣强饭吧。
“好看!”一个爽朗的声音把朱三公子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扭头看去,魁头还是那副“居家”的装扮,带着几个卫士大步过来。
再看向空中明月,朱广点头道:“好看。”
“走吧。”魁头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兴致颇高地催促着。
将目光从天幕上收回,朱广正要起步时,见魁头的随从只有那天替他把守帐门的战将和几个武士,遂回头对高顺道:“你们也不必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