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跟丁锐生气,而是气自己的愚蠢、眼瞎、自以为是。她时常在想,自己那年是多么的寂寞难耐,才会与他产生了一段故事。她的生活本来不用如此辛苦,好像自从真正走进丁锐后,一切失控,世界天翻地覆。
幸运的事,她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白梨突然又不气了,许多事,越想越轻松,越想越快乐。
而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依然是陌生的号码。
白梨怀疑打过来的人还是丁锐,事实上,自从丁锐开始变着花样的与她联系开始,她便时常怀疑打到自己手机的陌生号码又是他的杰作。
怀疑归怀疑,她的工作属性要求她不能拒绝任何一个电话,与有可能错失的商机相比,再接多少次丁锐的骚扰电话都不重要。
果然,电话一解脱,丁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白梨,我们之间毕竟还有个孩子,你不能那么冷酷无情,什么也不管。”
人在无语过度之后,真的会陷入短暂的失神。
白梨的手指明明就按在挂断键上,在听到了丁锐那无比理直气壮的指责时,她的心底涌出了情绪。
“丁锐,你是疯了吧?”
见她肯回答,丁锐哪里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连忙回答:“我是疯了,急疯了,小梨,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帮帮我,求你……”
“我这辈子没有恨过谁,因为仇恨是一种很耗能量的情绪,我不想为了毫无意义的情绪去消耗掉我的宝贵时间。”她轻柔地说完,话锋忽的一转,“可是,我对你和你父母的恨意,怕是没办法消掉了。”
“我可以道歉,真的,只要你能帮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丁锐永远是答非所问的状态,或者说,他不敢去深入解读白梨的意思。哀求,是他唯一能做的,若是此刻他在白梨的身边,或许他还会不顾形象的跪下去,表现出最卑微的态度。
瞧,这就是他了。
自尊心极强,可他的脊背也是软的,有必要的时候,说弯就能弯,完全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