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没把线掐了,我就能看到点影子,听到点动静。”
他抬手指了指冰冷的舱壁:
“尤其是有人作大死,动了不该动的信标,闹出的动静够大,想不知道都难。”
林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信标?就是姜末碰的那个……冰球一样的东西?”
“冰球?”
李维从鼻子里哼出气,带着浓重的嘲讽:
“那叫锚点信标!一个标记!一个活靶子!”
“他把它激活了,就等于在漆黑的林子里点了把冲天大火,敲响了震天锣!”
“就差扯着嗓子告诉所有藏在暗处的玩意儿,这里有个觉醒的蠢蛋。”
“这小子现在肯定是被他们盯死了。”
“‘他们是谁?”林雪声音发紧,手心冒汗。
李维盯着林雪,眼神很深:
“他们?就是摆弄这盘棋的手。”
他顿了顿:
“我是谁?”他自嘲地撇了下嘴:
“一个比姜末那莽夫知道得多那么一丁点,但也困在这铁罐子里更死的看客,确切的说,应该是囚犯。”
他巧妙地绕过了自己能力来源的问题,把话题转回林雪身上:
“林雪,最后一遍,听好了:离姜末远点。”
“他现在就是个……反正谁碰谁倒霉!”
“他走到哪里,麻烦、灾祸、死人就跟到哪里!”
“你待在这儿,是憋屈,是像坐牢,但至少……暂时安全。外面……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
“安全?”
林雪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憋屈和愤怒让她声音拔高:
“被你像个犯人一样关在这个铁盒子里,听着你说这些神神叨叨、吓死人不偿命的鬼话,这就叫安全?”
“姜末到底有什么危险?那个残响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哭?”
“你告诉我!说清楚!”
李维的眼神冷了下来。
“‘残响’?”他语气带着点刻薄:
“一个过去的影子罢了,一段被信标记录下来的、过期的回音。”
“跟一个死人留下的影子聊天,还指望能聊出什么花来?”
“至于哭?”他嗤笑一声:
“被戳到痛处了呗。那个影子,劝他别再去追什么狗屁真相了,安安稳稳装傻活下去。”
“他不听,犟得像头拉不回来的驴,还觉得自己挺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