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

陈鸣走到她的面前，喊了一声。

她没有反应。

“苏姑娘，是我啊。”

他又喊了几声，她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是已经挂了吧？

陈鸣急了，上前托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抬起来，只见她眼睛紧闭，气若游丝，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时，他感觉到光线似乎暗了下去，转头一看，见到院子的围墙不知何时已经被黑暗吞噬。

这个空间越来越小，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被黑暗给吞掉。

那时，估计她就要挂了。

那自己估计也得挂了。

陈鸣急了，喊道，“苏姑娘，醒醒，喂……”

又是拍她的脸，又是掐人中。

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这么一会工夫，空间已经缩小了近一半。

“不行了！”

陈鸣心里一狠，突然伸手抓住插在她胸前的那柄剑，猛地一拔。

嗤的一下。

大片的血液溅出，洒了他一身。

苏芷宁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脸上依旧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迷茫。

“你没事吧？”

陈鸣一喜，将那把剑扔到一边，问道，“你没事吧？”

他注意到，不断往中间这边涌来的黑暗突然停住了，不再缩小。

苏芷宁的目光逐渐聚焦，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你——”

轰的一声，整个空间都晃动起来，随即开始轰塌。

“什么情况？”

陈鸣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怀中的苏芷宁。转眼间，就被黑暗吞噬了。

……

当视线中再次出现光亮时，陈鸣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人。

“那是我吧？”

他有点不确定，长得有点像他，可是怎么看怎么猥琐，那双眼睛色眯眯的，完全可以作为电影大学表演课的教科书了。

四周的环境也有点熟悉。

陈鸣很快想起来了，这里是清风城六扇门，杜彩月的映月堂。

他也明白了，这是他跟苏芷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而站在面前的“他”，显然就是苏芷宁心中，对于他的印象。

好家伙，原来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在她眼中是这样的形象。

接着，场景一变。

陈鸣一眼就认出，这里是镇海王府的门外，他刚刚把门推开，一回头，依旧是那个色眯眯的猥琐形象。

场景快速转换。

陈鸣觉得挺新奇的，通过苏芷宁的视角，见到了她眼中的自己，他的形象每一次都有所变化。

一直到那天晚上，他提出了“电车困境”时，他终于不再是色眯眯的样子。变成正常了。

陈鸣心想，“原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形象才变得正面起来。”

接下来，他的形象依旧不断变化，有时候是油滑，有时候是邪气，有时候杀气腾腾……

直到那天晚上，苏芷宁第一次败给他后，他的形象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身上剑意冲霄，随意往那里一站，自有一股宗师风范。

“从这时起，我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高大伟岸了。”

陈鸣心中有些暗爽。

一开始你爱搭不理，现在让你高攀不起。

最后，场景再次一变。

他知道，这是两人第二次比试时的场景。

眼前出现了漫天的剑影，最终，化为一柄巨剑，将一切都贯穿，整个世界开始崩溃。

陈鸣看着这有如世界末日的场景，觉得有点奇怪，堂堂天道盟的弟子，怎么会这么的脆弱？

“算了，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个世界重新修补起来？

很快，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一座小小的院子，还有跪在地上，被贯穿了心脏的苏芷宁。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

闺房中。

那个蒙面女子已经离开了，牡丹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两人，注意到他们眉心处的灵犀玉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她眼中一痛，喃喃道，“小子，你的时间不多了。”

……

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