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
东华门大街,睿亲王府。
多尔衮死了,原配妻子博尔济吉特氏死了,过继的儿子多尔博也死了。
偌大的王府就像是一个大活人被抽去了脊梁骨,冷冷清清、惨惨戚戚、阴气森森。
“格格,吃点燕窝吧?”
“嬷嬷,我没食欲,我想去荡会秋千。”
“哎。”
……
小院,葡萄架,小花圃,金鱼缸,大黄狗,胖丫头。
一架精致的秋千前后荡漾,牵引着女儿家的心思来回飘荡。
秋千每一次到达最高点,东莪格格那压抑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一些。
(莪,读作鹅)。
“嬷嬷~这些天我在想,功名利禄、与国同休、显赫军功,都是虚妄,唯有人,才是真实的。若是没了人,那一切都是幻影,就像咱们这间王府,号称京城第一尊贵,却是京城第一冷清。”
嬷嬷不敢接话,主要也听不大懂。
……
睿亲王府门口,大批兵丁陆续开到。
那场面,旌旗飘扬、刀枪雪亮、马蹄隆隆。
蒋青云提前派遣若干心腹率“山”、“林”、“火”三个营在外围街道布防,架设拒马,任何人不可以进,也不可以出。
违令者,杀!
做不到完全保密,但可以尽保证在早朝开始之前不会闹的沸沸扬扬。
“蒋御史,一切准备就绪。”
“破门!”
“嗻!”
大兴宛平的衙役们望着骁骑营的镶黄旗满洲兵们一哄而上,手持大锤猛砸王府大门,震惊的眼球地震。
牛哔。
大兴知县武谨言、宛平知县商周好似小跟班,蒋青云走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
老爹蒋忠诚脚步虚浮,口中发苦,只因为不远处那个带兵砸摄政王府大门的跋扈年轻人是自己的儿子。
身边,上司和同僚们唯唯诺诺。
“老蒋兄弟,左佥都御史大人有令,本营将士立即入府控制所有人员,您看?”统领胜勇凑过来,询问道。
“统领大人,请照办吧。”
“嗻。”
“弟兄们,上,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
轰!
镶嵌了81颗铜钉的朱漆大门,轰然倒下,一声巨响,灰尘腾起。
蒋青云明明可以叫开门的。
但他就是要纵兵砸门,这么做的目的嘛,自然有这么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