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阿尔金不一样，伊许与恩里克他们一过来，就看出了杜林的问题。

用恩里克的话来说，神性太重了。

对此，杜林只是微笑，然后说出了在长唐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

当听说四个邪神都死于杜林之手，恩里克看了一眼伊许，后者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还不完成你的晋升。”

“然后成为被神职束缚的可怜虫吗。”杜林笑着反问道。

“你既然不愿意成为神明，那一定是想要走上成为无名氏的路了，你有没有想过，走上这条路意味着什么。”伊许看着自己的孙儿沉声的问道。

杜林点了点头。

有时候，千言万语都可以在沉默中传递出去。

“为什么。”伊许只是这么问道。

“总要有人走上这条苦路，而我想要帮助无路可走的孩子们，想要帮助那些蹒跚于黑夜中的无助人。”杜林回答道。

“你可以和我一样，给他们捐款，给他们装备，甚至心一软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也搭上去……为什么要把你自己也送上那恐怖的祭坛，孩子，失去你，艾尔什家族什么都没有了。”伊许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他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的他看着杜林，也许是想从杜林的表情中找到一丝他的孙儿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端倪。

但是他终究看不到任何变化。

“爷爷，丽德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在我真正成为无名氏之前，应该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杜林这么回答道，然后他向两位老人展示了他的双魂，向他们诉说了自己的往事。

恩里克听完，在他的胸前划了原初造物主的圣徽：“愿众生谅解你，孩子。”

“你是第一次告诉我……孩子，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经历……”伊许欲言又止，而杜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需要宽慰我，我的前生见识过太多悲苦，当有这么一条路摆在我的面前，这很难让我不选择它。”

老伊许还有些许介怀，但他也明白，哪怕杜林收手，此事也无法挽回。

所以只能两害取其轻——与其成为神明被神职所困甚至直到最后被神职消磨自我化做神职的一部份，成为无名氏保留自我对于草原精灵来说，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被凡人所遗忘，这一点听起来非常可怕，但问题是杜林的姑娘们没有一个能算是凡人的。

最弱的都在接近半步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