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是忧思过度,气血不顺,导致胎动不安。”府医叹了口气,“我之前便说过,姑娘需得静心调养,万万不可再思虑过重了,若再这般下去,恐会伤及胎儿。”
许绾听了府医的话,心中更添忧思。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担心陆亦琅和恒哥儿,又加上被南宸旭和小妾的试探惊扰,才导致病情加重。
府医开了安胎药,再三叮嘱许绾卧床静养,不可再出门,更不可再受刺激。
伶月送走府医,回到屋里,见许绾独自垂泪,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姑娘,别哭,您好好养着身子,等将|军和恒哥儿回来就好了。”
许绾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的,伶月,二皇子他、他恐怕不是善茬,他今日故意留下他的小妾,就是为了探听我的虚实,甚至可能是在威胁我……”
“姑娘,您别再想了,好好休息。”伶月端着安胎药,小心地喂她喝下,“府医都说了,您不能再忧思了。”
许绾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却压不下心头的沉重,“伶月,你说二皇子他会不会真的对恒哥儿不利?”
伶月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您别瞎想!恒哥儿在柳城有将|军护着,不会有事的,二皇子他就算再狠,也不敢公然对付一个孩子吧?”
“他不敢公然,可暗中呢?”许绾低声道:“他连诬告将|军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他知道恒哥儿是我的弟弟,故意留下他的小妾试探我,就是在警告我,甚至可能想通过我来牵制将|军。”
她越说越不安,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只是一个丫鬟,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保护他们?我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到一阵无力。
伶月见她这样,心疼不已,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安慰她。
她知道许绾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皇室的争斗何其残酷,牵连进去的人又有几个能全身而退?
“姑娘,您别怕,您不是一个人。”伶月握住许绾的手,“长公主殿下会护着您的,您是将|军的人,肚子里有将|军的骨肉,殿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的。”
许绾知道伶月是在安慰她,长公主确实可以看在孩子的面上保她,可南宸旭毕竟是皇子,他若真要不择手段,长公主能挡得住吗?
“我不能这样下去。”许绾喃喃自语,“我必须想办法,可我能做什么呢?”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倒下,她腹中的孩子需要她,恒哥儿需要她,陆亦琅也需要她。
她必须振作起来,即使再无力,也要找到一丝希望。
傍晚时分,外出礼佛的长公主回府,得知了许绾的情况。
听完府医的禀报和伶月的叙述,长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