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
黑暗的夜色,孕育着城市的霓虹灯,行驶的车窗是连通两者的脐带。
黄鹦已经冷静下来,但是眼泪源源不断,她盯着窗外幻境般的景象发呆,仿佛不觉得自己在哭。
陈宗月不厌其烦地擦着她的脸,结果还是笑了,“你是在替我洗衣服?”
“手痛的……”她试图抬了抬胳膊,没抬起来,又想揉一揉自己的肩膀,蹙着眉说,“背也痛。”
他听见连忙抬起手臂,“我有压到你?”
“没有!”黄鹦着急地拽住他,“你抱着我就好,别管我。”
她有很多另类的问题,偶尔另类的直白,抛给陈宗月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想笑。
可是他一笑,就让黄鹦联想到某一张邮票上拜占庭的教堂,听说它建在威尼斯。
他们都从时间里保留下一种,神秘而儒雅的气质。
黑色轿车在夜雾下的铁艺大门旁停下,陈宗月扶她下车,进门,家里有一位医生正在等待他们。
客厅灯光通明,一双戴着消毒手套的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冰凉的药棉清理着死皮下面一块鲜红的肉,和周围散落的几点暗红色烫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