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490山河劫火催征马侠侣冰河照胆心

他的“惊目劫”神功突然发动,目光穿透雨幕射向密营门口的守卫,那两名西夏兵正捧着酒囊说笑,脑袋突然像被重锤砸中,“轰”的一声炸成漫天冰碴,混着雨水落在泥地里,竟拼凑不出完整的五官。

石飞扬舔了舔唇角溅到的血珠,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又调侃地道:“好戏还在后头呐。”

……

密营的第一道防线是十二名辽国皮室军。

他们穿着黑铁铠甲,手里的狼牙棒缠着风干的人皮,在帐篷外围成圈喝酒。

火堆被雨水浇得只剩点火星,映着他们脸上的狼图腾刺青,其中一个络腮胡正用生硬的汉话在吹嘘:“等把宋国公主献给梁王,咱们就能回上京搂着契丹娘们喝酒了……”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如鬼魅般从帐篷后闪出。

他没拔刀,只是旋身避开迎面砸来的狼牙棒,左手顺势在那络腮胡手腕上一搭——“移花接玉”神功的巧劲顺着对方的力道一引,狼牙棒竟反向砸在旁边同伴的头盔上,铁甲碎裂的脆响里,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水喷了石飞扬一脸。

石飞扬戏谑地道:“啧,脏得很。”甩了甩头,黑发上的血珠在雨水中划出弧线,右手的天蚕功银丝突然暴涨,如蛛网般罩向剩下的十一名皮室军。

银丝穿透铠甲缝隙的声音像春蚕啃桑叶,闷响接连响起,那些辽国武士的内脏被绞碎的刹那,口中喷出的血雾在石飞扬周身凝成血珠,又被他运转的明玉功冻成细小的血冰,“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石飞扬又戏谑地道:“这招叫作‘请君入瓮’。”

随即笑着侧身,躲开最后一名皮室军的短刀,手指在对方胸口轻轻一点。那武士的刀突然转向,精准地刺入自己咽喉,临死前眼里满是惊恐,仿佛看见什么妖物——石飞扬的肌肤在雨中竟透明如冰,经脉里流转的真气泛着淡淡的金蓝,正是明玉功飞速运行的征兆。

李铁牛的青竹杖带着风声扫来,将试图从帐篷里冲出来的西夏兵串成糖葫芦。

他又提醒道:“帮主,西边的帐篷里有动静!”石飞扬抬头望去,只见七名吐蕃血刀僧正围着铜鼎作法,鼎下的火突然腾起三尺高的绿焰,鼎里的人骨发出“咯吱”的摩擦声,竟缓缓站起身,化作七个手持骨矛的鬼影。他大吼一声:“来得好。”突然拍出“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掌风裹挟着雨水与冰碴,将最前面的鬼影震得粉碎,又冷哼一声:“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邪术。”

他的“邪血劫”应声发动,地上辽国武士的鲜血突然逆流,化作数道血箭射向吐蕃僧。

为首的红袍僧人刚要念咒,血箭已穿透他的咽喉,那僧人的身子迅速干瘪,手里的血刀“哐当”落地,尸身缩成猴子般大小,被风吹得在泥地里滚了两圈。

剩下的六名僧人见状不妙,迅速结成“血河阵”,掌心同时拍出暗红色的气团。那些气团在空中汇成条血龙,张开獠牙扑向石飞扬,所过之处,帐篷的帆布都被腐蚀出大洞,发出刺鼻的腥臭。

石飞扬不屑地道:“雕虫小技。”遂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周身的雨水瞬间凝结成冰,又在真气催动下爆发出刺目的雷光。冰雷与血龙相撞的刹那,整座密营都在震颤,吐蕃僧的惨叫声被雷鸣吞没,他们的袈裟在雷光中化为灰烬,露出的皮肉迅速焦黑,竟像是被天雷劈中一般似的。

李铁牛惊叫一声:“帮主小心!”他的青竹杖突然掷出,撞开一支从暗处射来的毒箭。那箭簇是大理段氏特有的“孔雀翎”,箭杆上刻着朵小小的茶花,箭镞在火光中闪着幽蓝——淬了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玄色襕衫擦着帐篷的立柱闪过,顺手拔出插在地上的血刀。

刀身的血槽里还留着新鲜的血迹,他反手甩出时,刀光如闪电般劈开帐篷的帆布,露出里面十余名大理武士惊恐的脸。他戏谑地道:“尔等皆是段正淳的徒子徒孙么?”黑发在风中猎猎作响,突然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掌风将半个帐篷掀飞,雨水混着帆布碎片砸向大理武士,又怒喝道:“告诉你们王爷,赵清漪不是他能染指的,下次再敢送这种‘见面礼’,我拆了他的大理皇宫!”

……

密营的中心帐篷里,藏着西夏国相梁离的亲笔信。

石飞扬一脚踹开帐篷门时,正撞见西夏密使将信塞进铜管,要往地下密道送。

那密使的腰间挂着块羊脂玉,玉上刻着“赐婚”二字,正是宋神宗赵顼写给西夏国王的聘礼凭证——用赵清漪的婚事换麟州、府州、丰州三城稳定。

石飞扬阅看密信之后,愤怒地道:“这礼,我替公主拒收了。”他的玄霜刃不知何时已出鞘,刀身的冰蚕丝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没看那密使,只是用刀背挑起铜管,随手丢给身后的李铁牛,调侃地道:“送去给宋廷的将军,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陛下是怎么卖女儿的。”

密使突然从靴筒里抽出把短匕,匕尖沾着绿色的毒液,直刺石飞扬后心。这招“毒蛇出洞”是西夏“一品堂”的绝技,快得连风雨都追不上。

但石飞扬比风雨更快。他甚至没回头,只是左肩微微一沉,明玉功的漩涡飞速圈转,那密使的短匕竟如磁石遇铁般转向,“噗嗤”一声,反而刺进他自己的小腹。

他惊恐地瞪着石飞扬的背影,看着对方用指尖轻轻一弹,天蚕功的银丝便缠住了他的脖颈。

“说,辽国和西夏约定何时动手?”石飞扬的声音软得像雨,却让密使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密使刚要咬舌自尽,石飞扬的“邪血劫”神功已应声而发。地上吐蕃僧的鲜血突然化作血线,顺着密使的七窍钻入体内。那密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像被充气的皮球般膨胀,又迅速干瘪,最后缩成个毛茸茸的肉团,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赐婚”玉牌。

石飞扬捡起玉牌,用玄霜刃的刀背敲碎。

玉屑在火光中飞溅,像极了赵清漪在汴梁夜市吃的糖画碎屑。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贺兰山的朱雀背上,她笑着说“你比话本里的神仙还会哄人”,那时她的眼亮得像昆仑山上的雪,此刻却要被这些肮脏的交易玷污。

此时,李铁牛靠近过来,提醒道:“帮主,地道里有动静!”他的青竹杖在地上顿出三道响,杖头的铜铃急促地颤动,又禀报道:“是西夏的‘铁鹞子’骑兵,至少有五十人!”

石飞扬的“惊目劫”骤然扫向地下密道的入口,那里的石板突然炸开,露出骑兵头盔上的尖刺。

他低笑一声,黑发在火光中扬起,露出那颗恶作剧般的银环,调侃地道:“李铁牛,还记得我教你的‘火烧连环船’吗?”李铁牛恍然大悟,迅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那是用西夏火油浸泡过的,遇水不灭。

他将火折子丢向帐篷里的油罐时,石飞扬已拍出降龙十八掌之“利涉大川”,掌风将火油吹向密道入口,火舌瞬间沿着油迹蔓延,在地道里燃起条火龙。

铁鹞子骑兵的惨叫声从地下传来,混杂着战马的嘶鸣和铠甲爆裂的脆响。

石飞扬站在帐篷顶上,玄色襕衫在火光中猎猎作响,他看着整个密营在烈火中坍塌,狼首旗被烧得只剩根焦黑的旗杆,忽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极了当年在黑木崖,他烧了娜卡辛的血河祭坛。

那时,曲非烟笑着说“坏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此刻,李铁牛又跑过来嚷嚷道:“帮主快看!”扬手指向密营外的官道。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冒着雨跑来,穿着件不合身的男装,靴底磨穿了洞,裙摆下露出半截绣着凤纹的衬裙。

石飞扬的心脏猛地一跳,比中了西夏的毒箭还疼。

他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轻功掠下帐篷,玄色襕衫扫过地上的火星,在泥地里留下串淡淡的脚印。

赵清漪跑到他面前时,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她望着熊熊燃烧的密营,又看看石飞扬沾着血的脸,突然扑进他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比糖画还甜,又激动地道:“父皇说,只要毁了密营,和亲就作罢。我猜,你肯定会这么做的!”

石飞扬的指尖替她拢住被雨水打湿的发,触到她耳后的那颗朱砂痣。

明玉功的寒气让她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他忽然想起在汴河画舫,她逼问他“你到底是谁”,那时他答不上来,此刻却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