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心神不宁:“你这是怎么啦?你平日里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要我说这两天你都有些心神不宁。”
“嗯?没什么。”
稍微慌乱了一下,这位面对事情非常冷静的姑娘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牵起自己母亲的手往大厅里走去。
见状她的母亲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高高兴兴地向前走去了。
舞会的话,往往是在宽敞华丽、三面环柱的大厅举行,大厅被枝形精致玻璃吊架上和壁式铜烛台上的无数蜡烛照的通亮,而在大厅两边的高台上,在厅壁旁有许多牌桌,牌桌上则放着未拆封的纸牌。
人们常常在这里玩牌,传播流言蜚语、发表高谈阔论,而在前厅壁旁有着许多围成半圆形的阶梯式的长凳,乐师们就坐在这里。
刚来到这里时这位姑娘就忍不住左顾右盼起来,天色已然不早,此时宾客们陆陆续续都已经赶到,但她看了好一会儿依旧未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当她感到有些失望之际,突然就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大笑声,循着声音望过去,她很快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兴高采烈地跟一位青年说着什么。
那位相貌俊秀的青年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他的衣着也就是舞会标准着装,晚礼服、白领结和一点装饰性的花束,即便在场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服装,但别人还是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就连娜佳的母亲都在她耳旁感慨了一句:“多么漂亮的一位青年,这是哪家的先生?莫尔德维诺夫家?还是博尔孔斯基家?不然你的父亲怎会如此热情。”
上次宴会的话,娜佳的母亲并不在家中,自然也就没有亲眼见过米哈伊尔。
面对自己母亲的疑问,这位姑娘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微微有点出神地继续看向那里。
直到那双黑眼睛终于跟她对视上以后,她才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便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而终于见到了一位熟人后,本来还有点忐忑的米哈伊尔多少是放松了一点。
没办法,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他是真的想低调的赴宴,因此来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只准备跟着人群直接混进去。
奈何身穿制服的将军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他,还相当热情地将米哈伊尔送了进来。
说实话,米哈伊尔对舞会知道的不多,他记得比较清楚的还是十二月党人起义之前,他们秘密组织的成员常常借着舞会掩人耳目来交换政治意见。
要不是这几天恶补了一下舞会的规矩,指不定就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像是未出嫁的小姐不能经常和同一个并未订婚的男伴跳舞,要是经常选择同一个小姐作为舞伴就像是在向整个上流社会宣布,他很快就会与这位小姐结婚。
如果舞会之后不久男士没有求婚,那么便认为这位小姐的名誉受到了损坏,这位小姐的父母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家族的荣誉受到了侮辱,这就要求男士应该向小姐的父母做出严肃的解释。
而解释的结果要么是男子向小姐求婚并与其结婚,要么就得进行一场可能造成死亡的决斗。
总之是得注意一点。
因为这些东西的缘故,米哈伊尔本来就有点紧张,偏偏将军还在兴致勃勃地跟他讲:
“亲爱的米哈伊尔,我是真想把你的诗歌直接献给皇上啊!可惜它们在某些地方还不够完善。这样如何?我们共同写上一些优美的诗歌,即便不能献给皇上,献给皇室的其他成员那也是极好极好的。”
米哈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