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遇到了一个几百人的大部落。这个部落的首领和展家打过交道,还算友善,听闻我们有茶叶有布,特意和我们商定了明年换马的日子。”
这就是展家的优势了。
展家的私盐队,曾暗中出关数次,会匈奴语,熟悉关外地形。延着走过的商路,避开了诸多大部落。还有许多打过交道做过买卖的老顾客。别人买了马也未必能出得了草原,展家不但能买到马,还将战马都带出了草原。
裴青禾目光熠熠,笑着说道:“你先带着人好好歇着,等过了年再出发。”
又转头对时砚道:“你按着市价,算一算这八百多匹战马值多少银子,照着七成的利润给展东家。”
这都是事前就商定好的。
时砚点头应下:“我回去就算,最多三日,就将银子送到展东家手上。”
展飞没有推辞,拱手谢过将军。
去关外买马,是提着脑袋的生意。这一路死了很多人,展家的子侄后辈折了七个,他的儿子也死了一个。另外一路,现在还没音信消息,还不知有多少人活着回来。
裴青禾又对方大头道:“这一路死了不少人,你都记在名册上了吗?”
方大头嗯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每一营头目手中都有这样一本册子,上面有一营所有人的名字。战死的名字都被用炭笔划去。
裴青禾拿过册子,翻看一回。这些兵,都是她亲自招纳练出来的。熟悉的名字,一个一个被划上炭笔印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如流星一般悄然陨落。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裴青禾无声叹息,将册子合了起来:“所有战死之人,都有抚恤银子,有家人的,就给他们的家人。”
“你这一营,就剩四十八人,趁着这段时日,补齐一百人。明年春日,还有你带着一营人随展东家去买马。”
方大头很清楚战马对一支军队的重要,郑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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