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最后一句,展飞面色倏忽一变,霍然起身,目光露出凶狠:“裴六姑娘请慎言!我展家世代经商,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可能和匈奴有勾连。”
裴青禾岿然不动,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笑了一笑:“我也只是道途听说,展少东家怎么这般激动愤怒,莫非这些传言庄真的?”
展飞重重冷哼一声:“没影子的流言,裴六姑娘还是少说为妙。”
“若是传出去,我展家几辈的好名声,可就都毁在裴六姑娘手中了。”
“裴六姑娘应该不想和展家因此结怨吧!”
裴青禾抬眼,和展飞对视:“这是当然。我只想买盐,对展家别的事不感兴趣。”
人要吃盐,战马喝的水里也得有盐。想发展壮大,必须要有稳定的渠道买来大批的盐。
展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裴六姑娘要买盐,打发人带着银子来展家,展某看在时老太爷的颜面上,定会给裴六姑娘一个满意的价格。”
时老太爷咳嗽一声,打起了圆场:“多谢展贤侄。”
又和颜悦色地对裴青禾道:“六姑娘不如先买五千斤盐。”
照一千人两百匹战马计算,五千斤盐够一年左右。
这是时老太爷的颜面,一锤子买卖。以后想买,就得加价,或是另寻盐商。
裴青禾给足了时老太爷颜面,含笑应了。
展飞起身离去,特意扔下几句:“局势变化莫测,京城一乱,只怕天下大乱。我劝时伯父,行事还是谨慎一些。别踩进泥坑,时家陷进去,不得脱身。”
时老太爷呵呵一笑:“我一把年岁,黄土埋了半截。家里这些事,早就交给阿砚了。就都由他去操心吧!”
时砚神色自若地接了话茬:“祖父放心,我不会看错人。”
展飞扯了扯嘴角,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