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神情冷淡地嗯了一声后,才道,“下去吧。”
对方也离去之后,时先生仍坐在原位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黑衣保镖走了进来,这些天,他一直在查红灯区那边的事情:“先生,您头又疼了吗?”
时先生摆摆手,他就是突然感觉心头有些空落落的,不太习惯罢了。
如果裴小乖真是他的女儿就好了。
但裴小乖的身份履历,从出生开始再到如今,都和他的女儿毫无任何关联。
另一边。
坐在车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小盒子的沈梨初看着也有点不高兴。
小盒子是时先生给她的,里头装着的是一只兔子挂件,模样精致,眼睛圆溜溜,耳朵上还有一朵铃兰花。
材质是玉的,触手生温。
之前,沈梨初无意间跟他说起自己有一只兔子玩偶,是谢长宴送的,陪伴了她好久。
而后,时先生就记在了心上,亲自刻了只小兔送给她。
裴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盒子后,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倒是谢长宴状似无意间问了一句:“梨梨很喜欢时先生?”
沈梨初先是偷偷看了裴聿一眼,才含糊道:“还好吧。”
她的偷看,裴聿故意装作没看见。
江景珩没听出沈梨初话语里的刻意含糊,“啊,我倒是觉得梨梨你还挺喜欢时先生的。别看平时你最好说话,但其实你对陌生人最防备了。”
可每次时先生问沈梨初问题的时候,只要不涉及有关她真实身份的问题,沈梨初能回答的,就都回答了。
这可不常见啊!
听江景珩这么一说,沈梨初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真的是这样。
她好像对时先生生不起太多的防备之心来。
沈梨初想了想后,才道:“因为时先生是好人啊,说话也很温柔。”
“梨梨,你这话要是被那些知道时先生的人听到了,恐怕要被惊掉下巴。”江景珩笑着道。
“能白手起家,用十余年时间在L国立足并迅速将自己、j.火产业的摊子铺那么开,他就不可能是个纯粹的好人。”
什么好人,说话温柔都是假象。这人骨子里流着的鲜血,每一滴鲜血都含着野心勃勃的基因。
江景珩说着话,也不是想故意浇沈梨初冷水。人都是两面的,至少别让沈梨初对时先生毫无防备,免得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