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颤颤地问:“那你这些年为什么还……”
“因为从前你对我还算真,那些眼泪流得也算真,我还能看得,忍得。”
“现在也是真,没有掺一点假,没有。”她立刻为自己辩解。
许尽欢没有说话,似乎真的、假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阿满啊,京城不是你的容身之处,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等。”
他拿起酒盅,仰头饮尽了第三盅酒。
“如果你还听我的话,就尽早把宅子卖了,拿着钱财,远走高飞,去个没有人认识的小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生一男半女,过寻常生活。”
他不仅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还要她离开京城。
一刹那,阿满心里的委屈和倔强涌上来。
“爷,我不走,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赶我走。”
他把酒盅一扔,哈哈大笑起来。
他常常这般大笑,笑声爽朗的似能冲破云霄,听得人心头振奋,也想陪着他一起笑。
这回,阿满笑不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突然发现,他只是笑了一层皮,根本不及眼底。
阿满一下子觉得心慌慌。
她似乎,好像,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笑声,戛然而止。
许尽欢冷冷地看着她:“那是你的事,与我说不着了。”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进去。他要走,我激动地把小几掀了,冲过去,死死抱着他,不肯放他走。
他把我往边上一掀,连鞋子都不穿,便转身离去。”
阿满声音一下子抖的不成样:“我也赤脚追出去,哭着喊他的名字,可他头也不回。”
那夜的雪啊,可真是大。
一个眨眼,他便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阿满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丫鬟、仆妇把她搀扶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浑身冰冷,当夜便发起高烧来。
整整烧了三天三夜,都把她烧糊涂了,嘴里反反复复叫着他的名字。
“许尽欢……”
“许尽欢……”
“许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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