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也拆了,就放在床上,是一只看起来懒懒的鲨鱼玩偶,比她人还高。
这是房间里为数不多的摆设。
床,一张桌子,原本放塞满珍贵古籍的书柜被哈利换成了衣柜,还有刷了颇有少女风的粉色面漆。那些能引起外界奥术师疯抢的古籍对她无用,越是古老的奥术魔法对她而言越是熟悉,这是生而知之的知识,就像眨眼呼吸一样,自然而然便知道该怎么做。反倒是现代的奥术或魔法需要学习,不过也很快就是了。
衣柜也是白摆了,里面的衣服不少,那家扫把巷的裁缝店会做好送来,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但琳只穿校服,就像猫只喜欢趴在那个最熟悉的纸箱里。
除了蛋糕外,桌上还摆着一排一模一样的药瓶。
没有贴学院的校徽,没有教导处严格规定必须粘贴的管理条例,有的只是一张张写着时间的便签。
‘6.28’,‘6.29’,‘6.30’,‘7.1’
这儿摆着一周的量。
这是她每天的“食物”,一天一瓶。
药瓶里只有一团虚无的微波,仿佛浓缩了一个黑洞般,吞噬着光,仅仅只是注视,便能感觉药瓶内的物理法则已经崩坏,呈现出诡异至极的扭曲。
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玛纳——浓缩的玛纳。
印着‘6.28’,‘6.29’,‘6.30’的玻璃瓶布满裂痕,里头的玛纳不知所踪——如果琳不使用,那玛纳到期后就会被销毁。
这瓶子是空间奥术器,造价能让一个王国的财务官听到都牙疼,但这是必须的。这种浓度的玛纳一旦失控,大抵能把半座爱士威尔炸飞到天上去,所谓的销毁也只是将里面的玛纳丢到灵界去,换个地方爆炸。
想了想,琳今天还是不打算吃‘饭’,她很不喜欢吃饭的感觉。
比披萨差远了。
她看了一眼钟,小萝莉每隔一分钟就会重复一遍这个动作。从昨晚回来后,她一直站在这个位置,重复着看钟的动作,哪怕女人给她带蛋糕与信来都没有动过。
房间漆黑一片,她却能清楚的看见时针指向六点。
她不需要照明。
该出发了呢。
一个不属于泰缪兰语或古泰拉语的音节从她嘴里吐了出来,这是“雨”的意思。
魔法在这一刻发动,古老的神秘充斥房间,绵密的雨水落在她赤裸的肌肤上,这是琳洗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