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子爵的瞳孔骤然收缩,粗糙的手指猛地攥住裂开的羊角笛。
借着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笛身上蔓延的蛛网状裂纹,这个与萨顿生命相连的魂器,此刻正在他掌心寸寸崩解。冰冷的夜风卷着笛身碎屑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如同祭奠死者的纸钱。
“萨顿……死了。”汉克的声音比夜晚的冰风还冷。
萨郎粗犷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张布满褶皱的羊脸瞬间凝固。
“不……这不可能!“萨郎的羊蹄重重踏碎地面石板,虬结的肌肉在月光下绷出狰狞的轮廓。
他颤抖着捧起汉克手上破碎的羊角笛,浑浊的羊瞳中倒映着笛身上蔓延的腐绿色裂纹。
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只剩下这留在世间的最后痕迹。
“是谁杀了我弟弟!他是我们半羊人崛起的希望。是谁!”
萨郎突然暴起,畸形的羊角撞碎了传送阵旁的青铜灯柱。飞溅的火油在他羊毛上燃烧,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疯狂撕扯着胸前的牧首项链。串着羊齿的银链在他脖颈勒出血痕,混合着滚烫的泪水砸在青石板上。
“我要撕碎他们的喉咙!“萨郎的咆哮震碎了沿途的彩绘玻璃,羊蹄在地面刨出深深的沟壑,“管他是剑圣弟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统统要给我的弟弟陪葬。“
汉克子爵取下腰间的鞭子,甩在萨郎的脖子上,鞭子突然收紧,勒得萨郎踉跄跪地。阴影中浮现出三个黑袍人,手掌按在萨郎血管爆凸的四肢上。
“冷静点,老伙计。“汉克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安抚发狂的野兽,指尖却在不断摩挲着九头蛇戒指。
他的冷静里同样蕴含着浓郁的愤怒和些许的不安,就好像在冰块里燃烧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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