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得展露笑容,俏颜之上冰雪顿消:
“若是二百年前,我许是真被你给骗过去了。”
“但我现在哪里还是当年骄纵的小姑娘.”
女子双眸眯起,侧躺于软榻,隔玉窗而望青天,神色似穿破岁月,想起了许久许久前,在‘大凉坪王权庄’上。
那一日自己一袭嫁衣如火。
而少年仍是少年,踏上大凉坪,就敢只身一人,问刀王权老祖,一位顶尖巨擘,半步绝巅。
其掌中所握持的.就是这柄‘王权’。
那一日王权刀的雀跃,与今日如出一辙。
也正是那一日,他挽救了自己的人生。
没有王权无暮,就没有今日的岐山姜主。
这一场修行,她好歹修了二百年。
若是这点都窥不出,看不破
岂不是白修一场?
“时隔二百载,仍不愿见我。”
“我就有这么难看么?”
女子对镜梳妆,嘴角轻喃,眉梢轻皱,眼中带有一缕愁思,堪称我见犹怜。
但半晌后放下玉石镜子,却是哼了一声:
“若不是出了‘尸傀神教’这一茬子,我定是要将你小子栓回去好好看看,这一出戏你要怎么继续演.”
“但不管怎么说。”
“人回来了就好。”
“刀道祖庭那位几作人仙,却横遭劫数的重阳祖师之担还得你扛。”
“不过这一次,我再非昔日稚女,也有撑天之能了。”
她指梢轻叩车架,龙雀高唳一声,留下的华彩异象几作火烧云般,遮住了半边霞光。
久久难散。
江阴府。
甫一登上码头。
看着几位耐着性子的巨头,师长,几乎是一股脑的围了上来,每个人的面上都是满肚子疑问。
季修摸摸鼻子,刚想一个个作答
便看到北沧诸侯陈玄雀用一种‘后生可畏’的眼神,望向自己。
而后径直便将那枚曾经许诺的‘诸侯提字’,令那码头等候多时的江阴府尊胡茂,亲自承给了自己。
【少年侠气,当如是也!】
看着季修接过,以及上面自己此前所提之字,陈玄雀有些恍惚。
而后只定定望向季修,片刻后叹罢:
“原本是想用此提字,为你养势养望,待他朝声名鹊起,用以为提名‘雏龙碑’引作助力,但现在看来.”
“你之大势,何须我养?”
“小子,做好准备了么。”
“从今日起.”
“你将要名扬天下了。”
名扬天下?
还不待季修回神。
他身侧的徐龙象便拍了拍他的肩,嘴角勾起,轻轻抚须:
“陈诸侯的意思是”
“待这‘诸法无常元府’之事一经传扬,不日之后,十有八九.”
“你当提名雏龙碑,于大玄白玉京、十八州、九姓十柱、百脉衣冠.”
“年轻一辈,独占鳌头,执牛耳也!”
这一席话,终是令季修彻底动容。
大浪淘沙始见金。
而这一役。
州府门阀尽陪跑,三脉子弟皆庸才。
最终尽揽一切,独得诸果者
唯他季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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