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及冠喊了一声阿姐,从牛车上下来。
陈招娣走过来,抚平他长袍上的褶皱,拉着他的手,“到里屋去,火盆已经烧好了,外面冷。”
今天格外的冷,树叶上都结起了白霜。
来到里屋,陈及冠靠近火盆,一股热气立马传递过来。
陈及冠好奇问道:“阿姐,家里哪来如此多的柴火?”
家中的柴火多的过分了,他在私塾的时候就有大量木炭,如今回来一看,院子更是用木柴堆起一个方方正正的柴垛。
陈招娣看了一眼苏虎,温声道:“是你姐夫,他每次去深山里打猎,就扛一捆柴火回来。”
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飞色舞道:“你姐夫前段时间打到了一张狐狸皮,可惜不大,只能给你做件马甲。”
陈及冠笑笑,看着阿姐的大肚子,“阿姐,你别光顾着我,肚里孩子的襁褓衣物准备好没有?”
陈招娣目露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放心吧,早就准备齐全了,一连洗了五六遍,借着大太阳给晒干。”
时辰尚早,陈招娣也不着急做午饭,靠在火盆旁边,和他说着闲话。
姐夫却是个闲不下来的,拿着镰刀和背篼,又去外面打猪草了。
阿姐说的也是村中的事,什么天气冷了,村中的豆芽又好卖了起来,不过他们还是没涨价,依旧卖一文钱两斤。
不过量大了许多,现在每次遇集,整个村子都能得到几百文钱。
鱼塘中的鱼苗也长成大鱼,起码都有三四斤踵,准备这几日就要将鱼塘的水放干,将池塘里的鱼和莲藕拿去卖了。
家中的黑皮猪也可以出栏,长得肥硕无比,起码都有三百斤,不知卖了能值多少银子。
除了这些事外,还有就是村中的八卦。
比如七叔公的儿子,也就是陈田已经成亲了,娶的是本村的女子,都姓陈,但已经出了五代,血脉十分稀薄。
另外六姑终于生了个儿子,前段时间在全村发红鸡蛋,庆祝这门喜事。
陈及冠通通耐心听着,也不觉得无聊,反而饶有兴致。
待快要到午时,陈及冠正要将身上的白色绢布脱掉,换上一身粗布长袍。
陈招娣制止他,“冠哥儿,你换衣裳作甚,粗布穿着不暖和,还伤皮肤,你就穿这套,俊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