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一位满头花白老者,约莫六十上下,身形干瘦无比,穿着一袭粗布麻袍。
只是老者缺了只耳,少了只眼,面上一道道疤痕,甚至下颚都被人一刀给砍了,导致牙齿都包不住,看上去惊悚无比。
“嘿,嘿嘿!”,老者一声声笑着。
接着更是仰天大笑起来:“成了,老子终于成了!”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这戏修的第一境,老子终于是迈过去了!”
见此一幕,李十五朝着半空中田不怂望去,对方生机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开始消散着。
于是心念一动,因果红绳收回手中。
田不怂也跟着自空中掉落,却不是血肉坠地的那种闷声,而是类似木头的生硬“邦邦”声。
李十五收回目光,转而注视着眼前老者:“方才一直说我不如那老东西的,其实是你吧?”
“敢问,如何称呼?”
老者少了下颚,话语声有些漏风道:“也不是不如,反正就是对你怕不起来!”
“倒是乾元子恍若梦魇般,折磨了我数不清个日日夜夜!”
“对了,老夫名‘谷米子’,若是真算下来,得算你师叔辈儿的!”
李十五口中嚼了嚼这三字,不由呸道:“谷米子?什么狗屁破名儿!”
“还有乾元子那老东西根本没有师承,他会的一切都是自个儿瞎鼓捣出来的,你算个锤子师叔!”
谷米子摇头:“这名儿起得小,才好养活,比如你名字中的‘十五’二字,不也简单至极,算是贱名?”
他仅剩的一只独眼中,露出追忆道:“哎,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
“那时我不过十八,乾元子也才二十五。”
“当时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有发偏门财的门路,将我等二十多个年轻人召集在了一起,带到了棠城之外的山野之中。”
谷米子语气一顿,眼中满是惊惧之色:“没曾想,那老东西口中谎话连篇,他仅是想将我等二十人,当作他肆意虐杀的玩物,以此取乐而已!”
“我的一只眼,一只耳,甚至缺失的下颚,满身残缺,全部拜他所赐。”
“当年我拼命逃,漫山遍野的藏,可始终是躲不过他,似只要他想找的人,就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