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怕棋心再说话,裴朝卿啧啧嘴,半开玩笑说了句:“棋心姑娘这么克夫,我可消受不起。好了,你该走了。”
棋心眼中还有泪,可唇角却微微扬了起来,破涕为笑,最后伸手锤了裴朝卿一下:“说句真心话,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称得上好男人的。”
“对了,朝卿那里有蒙汗药吗?”棋心走出两步,又向着裴朝卿伸手:“给我一份。”
小瓷瓶被扔到棋心的手上,裴朝卿神情淡漠:“很久之前的了,可能效果不太好,你多放点就行。别想太多,我只是还你曾经给我的金疮药。”
棋心低头看向手里的小瓷瓶:“嘴硬。”
有了盼头,日子便过的快起来了。
已是日上三竿,穆宝隽方才慢吞吞的起床,一副慵懒的爱娇模样,倒好似回到了闺阁时期。
“小姐。”棋心将加了料的清汤面端了进来。
穆宝隽面容平静:“我说了,以后不用叫我小姐,也不用叫我娘娘,我是棋心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
棋心眼神一动:“那小姐,不,姐姐,姐姐能不能给棋心一个信物?”
棋心嘻嘻笑着,小手不老实的去抓了穆宝隽头上的木簪:“这簪子是姐姐的父亲亲手给姐姐做的,只是棋心并不曾知道有个疼我的父亲是什么滋味。既然已经与姐姐结拜,那么这个木簪能不能借棋心戴几天?”
穆宝隽拆下头上的木簪,被木簪挽起来的秀发自然散落,她的目光落在了虚空,怔怔出神。
棋心立刻跪在她面前:“棋心说错话了,小姐,啊不,姐姐别难过,都是棋心的错!”
说着便佯作自打嘴巴,到底是叫穆宝隽拉住手腕拽起身来:“别这样,以后你要把这些全都忘掉,不用向任何人下跪,不用向任何人请罪,更不用责罚自己。”
穆宝隽亲手将木簪给棋心挽起头发,些微的解释道:“刚刚我只是想起了父亲,我终究是让父亲失望了。”
穆博山对她一贯的教导,她做不了积极入世的士大夫,最终也只是一个避世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