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身边的裴朝卿仍旧安稳的站在景弘的身后。
景弘上前两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黄金镣铐锁在床榻上的棋心,眼底一片空白。
棋心拽了拽手腕上的纯金镣铐,锁链很长,不耽误她的日常活动,但也将她的行动范围限制在了宣德殿内间的床前三丈之内。
棋心浑身都在颤抖着,只是万千的情绪都必须被她死死的压抑下去,恭敬而有礼的起身,去向景弘行礼。
景弘制止了她:“往后,棋心可以面君不跪。”
景弘已经如此说了,棋心也不会非要去给人跪一跪,索性也不起身了,反正她现在浑身没劲。
她只是眼神落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镣铐上:“陛下这是准备金屋藏娇?”
“不。”景弘否认了,“是金锁囚贤。”
棋心虽然是他想要得到的娇儿,但……棋心的价值更多的还是在于她的眼见卓识,她的聪敏能力。
棋心失笑出声,金屋藏娇和金锁囚贤,又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将她锁起来,至于镣铐是不是金子打造……用来抽打奴隶的鞭子镶了金,便不是鞭子而是赏赐了吗?
景弘现下还是准备跟棋心讲讲道理的,他是君王,是天子,更是棋心这么多年以来的夫,他真的不明白,为何棋心忽然跟他翻了脸。
他不喜欢邓宣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从邓宣椒入宫的那一日起,就不喜欢。
“棋心,”景弘的脸上是当真带着疑惑的,他伸出手去轻抚棋心消瘦的脸颊,“你已经侍奉了朕这么多年,又做了那样逾矩的事情,朕没要你的命,还向立你为后,你到底为何不满?”
棋心却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床上质问着景弘:“西戎战事未平,镇国公一脉阵亡,陛下的抚恤可做足了?卫将军领兵征战在外,后续的粮草供给,大昭战亡兵士的安抚,陛下可做了?西南战事未平,穆将军身死殉国,棣王殿下接手西南,使臣可到了望南郡?对西南土司的后续平定政策,陛下可招人议过?”
景弘脸色阴沉了下来,反问道:“难道在棋心的眼里,朕就是这样公私不分,以私忘公的人吗!”
当然是要紧的政务他都处理过了,他才会处理自己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