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少帝景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出声道:“镇国公为国为民之心,哀家钦佩,只是今岁济河决堤,修筑河工,已经靡费甚巨,国库空虚,大昭,撑不起大军开拔。”
郑瑞麟极力请战:“太皇太后,无需大军开拔,西戎八关纵然损失了一个西羌关,但只要臣去往边境,可以联合余下的七关守将,将西戎赶出我大昭国土!至于粮草,可以调中州,同州几地的义仓。”
景弘开了口:“古语有云,先振国威,则战和皆在我;一意求和,则和战皆在彼。朕以为,此时宜遣派镇国公为帅,世子为将,控制住局势,再商谈是否议和。”
左相出列:“臣附议,加一层赋税,百姓还能活,可一旦敌军破境,便是国破家亡。”
右相同出列:“臣也附议,义仓之粮的调度,便交给臣,必保八关将士,天寒有衣,三餐能饱。”
若是连这样明晃晃的羞辱也能忍下的话,大昭的国威何在!
穆弛这一次上战场,额外找了棋心:“我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话?”
棋心捏住了衣角,眼底也氤氲出些许的水光来,既然是去战场,便是生死由命了,即使与穆弛之间有些龃龉,但到底是对穆弛的情谊占了上风:“我……我只愿大公子能活着回来。”
穆弛眼睛一亮,又逼近了一步:“那我这一次要是也立下军功,你肯不肯嫁我?”
棋心有些着急:“自然是性命为上,大公子莫要贪功,还是要听国公爷的调派,再就是自己小心,至于我……我对大公子并无男女之情,不愿嫁人也绝不是因为大公子功勋不够。”
她是不愿嫁给任何人,并非是只不愿嫁穆弛。
穆弛还是有点失望的:“罢罢罢,我都要上战场了,你也不肯说句好听的话哄我。”所幸他本来也没抱什么指望,不过是逮着机会磨两句罢了。
穆宝隽原本因为军令来的太急有些对哥哥的担忧,不过见他出征在即还有心思纠缠棋心,那些着恼再度浮现,没好气的把装辣酱鸭头的坛子往他怀里一塞:“舅舅和表哥他们还等着你呢,哥哥还在家磨蹭什么!”
穆弛见她来了,也只是一笑,将坛子挂到马上,自己扬鞭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