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这话出口,曹氏的脸猛地就红了!
余令给的钱很多,每个孩子都是十两银子。
这年月,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足够这个家在京城一年的花费。
自打两个孩子的父母离去后,她这个嫂嫂既当娘又当爹。
养孩子的心酸,还是一次养两个。
这里面的苦和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这二十两银子是一笔大财富,她不敢给孩子拿着。
她就是怕孩子丢了,她就是怕这钱被人骗了去。
所以,她把钱从孩子的手里给“骗了”过去。
如今被孩子说了出来,大人都懂,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曹文昭望着余令,他知道余令是个官。
过年的时候那个叫做赵不器的来给侄儿送压岁钱的时候说了一嘴。
同知,长安府的同知!
曹文昭不是没见过大官,比同知大的官员都见过,但他们岁数都很大,有胡子。
像余令这么年轻的是头一个。
这关系得多硬,小小年纪就混到这个地步,这怕是见过皇帝吧!
“下官拜见余大人!”
余令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从马车拿出一把长刀,信手抛了过去,笑道:
“文昭大哥,感谢一路护送,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曹文昭的脸也红了,回京城哪是自己一路护送,明明占了人家便宜。
“这?”
曹文诏望着手里厚重的长刀有些不舍得还回去,练武之人,哪有不爱宝刀的。
余令没给曹文昭犹豫和客气的机会,大声道:
“两个小蛇,要不要跟我去庙会”
曹变蛟和曹鼎蛟扭头望着自己的婶婶,然后低声哀求:
“婶婶,我们想去,一定听话,一定不乱跑。”
“婶婶~~~”
曹氏见众人都等着,孩子不断的央求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曹变蛟和曹鼎蛟见状,欢呼声猛的响起。
曹文昭叹了口气,朝着于余令拱手道:
“麻烦余大人了,不听话你就打!”
“不麻烦,他们两个又不是不听话!”
余令笑了笑,转头对着两个孩子道:“上车!”
两个孩子麻利的爬上车,朝着曹文昭摆了摆手,余令大声道:
“走咯,出发了,我们去拜娘娘去咯!”
在欢呼声中,马车在曹氏眼中缓缓消失,她伸手把一缕碎发捋到耳根子后,笑道:
“当家的,这余大人人不错,有了这些钱,你安心的去搏功劳吧!”
曹文昭深吸一口气,望着手里的长刀,豪气顿生。
长安的人爱爬山,京城的人爱游玩。
随着马车离娘娘庙越来越近,路上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赵不器不知道从路边的哪个商贩那里买了糕点。
一边吃,一边吮吸着手指。
本想尝一块的谢大牙觉得下不去嘴,转头把糕点塞到了正咧着嘴巴在那里傻笑的老修的嘴巴里。
修允恪舔了舔嘴唇,竖起大拇指。
“嫽咂咧,这糕点不干,润润的,有手艺,还有没,快,再来一块!”
昉昉深吸一口气,捂着脑袋喃喃道:
“额滴神~~~”
离娘娘庙越近,人越多,挑着担子的小商贩也就越多。
商贩多,竞争大,为了抢生意吆喝成了重中之重。
就商贩的叫卖声而言,那可不是扯着嗓子喊,在那干吆喝。
这些商贩都是有技术的。
他们把叫卖声分为叫卖声、叫卖调、叫卖歌三种。
(ps:举例,磨剪子嘞,戗菜刀,还有西安卖酱油香醋的,那喊声至今难忘。)
除了这些,他们的手里还有“唤头”来配合叫卖声。
每个人的唤头还都不一样,随着人群往来……
快慢各异的叫卖声,声调高低不一唤头声,那热闹喜庆劲迎面扑来。
余令这一群人操着外地口音,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人一起买。
在商贩眼里这群人就是豪客。
挑着担子的货郎为了跟来,一边跟着走一边吆喝。
卖胭脂水粉的伙计看到了,围着马车就不走。
也不知说到了什么,昉昉伸出了手,样品进了马车里。
应该是满意了,小伙子神情激动说了好多。
等昉昉再伸出手,伙计笑了,伸手捧着接过银子,然后拿过来了七八个小盒。
众人一见马车里面的娘子一出手就是买一整套的胭脂水粉,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全都是举着自己货物。